这时候大部分人都在一层和上层的露天甲板上。
倏地,郑听妍“咦”了一声,问:“那个男人是谁?好帅。”
舒时燃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向下一层的甲板。
一层甲板的不远处,一个修长利落的身影倚在栏杆边跟人说话。白衣黑裤,衬衫的袖子卷着,脸上带着抹不经意的淡笑,矜贵疏懒。
周围好几个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一副浑然不觉的怠慢样子。
没等舒时燃开口,许萦已经给郑听妍解了惑:“是季析。我跟程业修一起见过他。”
“居然是季析??”郑听妍很惊讶,“他回国了啊。”
许萦“嗯”了一声。
郑听妍:“你老公请他来的?她们很熟?”
许萦:“不知道。好像也不太熟。可能是有生意上的往来吧。”
郑听妍知道许萦对生意上的事一点都不关心。
“最近才回的?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许萦:“可能是昨天刚回吧。”
“应该至少是前天。”舒时燃说。
郑听妍:“燃燃,你怎么知道的?”
舒时燃:“他前天下午去了我们事务所,聊金和府别墅的改造。之前我在码头碰到他,跟他一起坐快艇上来的。”
“我说怎么前面没见到他,原来也是晚到的。”郑听妍说,“看样子,他是要回国发展了?”
舒时燃:“应该是。”
现在想想,她竟然算是比较早知道季析回国的。
郑听妍:“那季家的人不是要难受死?说不定过段时间,季家就要完全落入他的手里了。”
“不会吧?”舒时燃有点诧异,本来以为之前的动静已经是全部了。
季家好歹有四五代的积累。
“怎么不会?季家现在也就表面上风光。”
郑听妍经营着公司,对这些比她们更了解。
她继续说:“季家的事情过后,我打听了一下,季析在曼哈顿中城和朋友开了家公司。当年他们刚从哈佛毕业,靠做空在华尔街一战成名。我还听说,他在对季家布局的时候还做空了欧洲一个小国家的国债。”
许萦:“这么游刃有余?”
舒时燃看向一层甲板。
季析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人,两人在说着什么。
那可能是他的女伴。在快艇上,他说不是一个人来的。
郑听妍:“不过他来南城也不一定混得开。毕竟他还顶着个‘私生子’的身份。”
许萦用手臂拱了拱她。她意识到,看了舒时燃一眼。
她们都知道舒时燃从小最膈应“私生子”,听到这几个字都烦。
舒时燃当然听到了,朝她们笑了笑说:“又不是小时候了。”
郑听妍说得对,她们这个圈子身份认同很重要,多少富一代、富二代想跻身进来都困难,第三代也只是勉勉强强。
季析跟季家撕破了脸,没有身份的认同,再有钱在有些人眼里顶多算是个“暴发户”,即使那些人可能也就是表面风光,心里羡慕他、也想结交他。
郑听妍转移话题,看着下面“啧”了一声:“男人长得帅真是吃香啊。他以前也这么帅吗,我都没印象了。”
就记得是季家的私生子。
“我也没印象了,我们以前跟他就不熟。”许萦说,“他今晚确实很受欢迎,想认识他的人不少。”
因为她们的话,舒时燃再次看向一层甲板。
季析身边说话的女人居然已经换了一个。
他还是一副恬然随意的样子,带着几分风流不羁,那么驾轻就熟。
“华尔街都是浪子。”
舒时燃说完这句,恰好底下的季析抬了抬眼,往这边看过来。
视线撞到一起,舒时燃蓦地有种议论别人被抓个正着的感觉。
她有点心虚,表面上平静地移开眼睛转了个身,背对外面。
郑听妍也跟着转过来背靠栏杆,“确实,我认识的几个华尔街的都玩得很疯。”
那些人每天面对交易,长期处于兴奋紧张的状态,需要些宣泄,通常就是酒精和女人,而且没什么道德感。
又聊了几句,舒时燃说:“对了,我在考虑结婚。”
许萦看了她一眼,“你打算跟严懿结婚了?”
“没让爷爷看到我成家,总得让奶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