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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只粗略扫了眼书的内容,写的基本都是些民间奇闻,书页被翻的烂熟还特地带过来,抽空得给他再买几本。
蒋辽把书页倒回去,从前面看起来。
书里的这些小故事对他来说都没什么看点,只能闲着没事用来打发时间。
廉长林在看完的内容后面有时会写上几笔见解,蒋辽之后都是随便阅读完故事就去看他有没有留上字。
不是每篇故事都会写上,不过隔个一两篇就能看到他的字迹,基本都只简单留下几个字,有的留的字更少。
像现在翻到的这篇,村里怪事不断最后送童子童女祭天的故事,后面就被他简言意骇地抨击了两个字:荒谬。
“谬”字不知是不会写还是忘了,又被他创新出花样。
蒋辽看得发笑,又翻看起后面的。
最后把廉长林写的评价都看完,闲着没事又看起刚才两眼扫过的故事,书都基本被他翻了个遍,廉长林才洗完澡回来。
他洗了头发刚才在厨房烘干了,披散在脑后走过来。
廉长林只在店里住过一晚,没在这边准备换洗的衣物,现在穿的是他的衣服。
白衣裤穿在他身上只是有些宽松,整体看过去竟然也挺合身的。
廉长林以前才只到他下巴高,如今已经长到他眼睛的高度,再照现在这势头下去,估计不久后都能和他平视了。
蒋辽目送他走过来,随后才突然惊觉,这小子最近不只是抽条地长个子,脸上原本青涩的轮廓如今也已经棱角分明,暗藏着不外露的锋利和坚韧。
廉长林走到床边,站停后弯腰靠过来,烛影逼近压到他身上,蒋辽抬头看着他,甚至有一瞬间都感到了股无形的压迫。
再望着他越发靠近的脸,蒋辽愣了愣后视线顺着他的目光回到书上。
“不是都看完了还拿过来。”他把书递出去,“要继续看?”
蒋辽靠坐在床边,里衣带子绑的随意露出一侧深陷的锁骨,说着话正要往床里挪,给他让出位置看书。
廉长林目光微敛摇了摇头,转身把书放到桌上,弯腰吹灭油灯。
蒋辽没和别人睡过一床,也不太习惯和人靠这么近,即使和廉长林各自盖着薄被中间也隔着距离,他闭着眼睛良久都没有睡意。
李二泉他们今晚要留下,石头和石块占了一个房间,廉长林就只能到楼上跟他凑合。
他一开始其实是打算在房里打地铺,不过廉长林要是知道他这么想肯定会跟他抢着睡地板,这才没提出来。
廉长林应该也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床,辗转翻了两次身后,侧躺着面向他,没过多久便挪身过来,再次躺好后还没平稳的呼吸断断续续扑到他脸侧。
这么近距离被人直勾勾盯着看,何况这目光又不加掩饰,蒋辽躺尸了一阵后只能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