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墉观望了他们片刻,对蒋辽道:“那日发生了什么,你如实说来。”
“回大人,方氏那日过来我们摊子,颠倒是非辱骂我不孝,还故意嚷出去害得我们被人误解最后生意都做不成。”
“这几年我跟蒋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她突然过来闹了事就想走人,当时人多嘴杂,摔碗只是情急之下想拦住她,碗并没有砸到她,除此之外我也没多做什么,她却恶人先告状诬陷我打她……”
蒋辽看了眼方氏,最后道,“大人,草民说完了,请大人定夺。”
“是啊大人,当时我们都看着的,蒋老板虽然是砸了碗,但不是冲着砸人去的,更别说打人了,而且那个妇人当时说的话确实不中听!”外面一人喊道。
“大人!我是延顺街的小贩,蒋老板他们的生意一直都好好的,每天早早就能卖完东西收摊回去,方氏过去一闹蒋老板他们就没什么生意了,收摊了东西都没买完呢,以前可从没试过这样!”
“要钱不成就坏人生意,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就是故意的,真是当后娘的就知道可着人欺负……”
那日围观的人接二连三发声。
蒋辽身为男子却嫁给男人他们是看不惯,不过再怎么样那都是人自己的事碍不到谁,关起门来谁也管不着。
砸碗的事他们从头看到尾,现在又在公堂外围观到这,大多数人都认为蒋家不占理,相比起来蒋辽当时的做法并没什么不妥。
事情没按预想的方向走,方氏脸色变的很难看,转头看自己儿子让他想办法。
何墉观着他们各自的反应,事情已经很明了,听完外面众人的发言,他冲外面摆了摆手示意。
等议论声平息,他开口道:“蒋禄升被打伤的事还有待商榷,本官自会查明,方氏你状告蒋辽对你动粗,如今看来他向你摔碗是你不对在先,算不得不孝。”
外面众人一听纷纷举手高呼大人英明。
何墉已经发话,外面又有一帮人拥护,方氏再有不甘也只能闭口咽话。
“大人,”蒋辽适时说道,“我当时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廉陈氏的嘱托替她照顾长林,是因为她对我有恩,也是因为蒋禄升做的太过分,没有任何血亲关系的人都能对我起恻隐之心,他却一直对亲生儿子非打即骂,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
我在蒋家做牛做马二十多年,就算是天大的生恩养恩也该还清了,何况现在我已经不是蒋家的人,更不需要再给他一分钱孝敬,还请大人重新定夺。”
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何墉听完犹豫起来。
蒋禄升状告到衙门,除了想让蒋辽和廉长林吃苦头,就是为了钱,最后要是没要到钱他身上的打不全白挨了,他愤恨抓紧椅子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