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廉大河不用想也知道了,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他。
但白纸黑字写上又画了押,他确是欠了钱,再拖下去外面围观的人只会更多。
廉大河铁青着脸回道:“娘,确实是儿子不小心着了道,欠了赌坊的钱。”
蒋辽过来就听到这句,实在不得不感叹,廉大河道貌岸然是真会装。
嗜堵欠了钱闹成如今这阵势,竟然避重就轻两句话就给带过了。
难怪当年害廉二出事,他还能心安理得过得风生水起。
“你欠了多少?”廉老太从小最紧的就是这儿子,让人打成这模样她又生气又心疼,事到如今钱欠了就欠了,把钱还上就是。
“五千两银子,三日内还上五百两,之后的钱每月按利息来还。”黑脸打手道,“既然钱他拿不出来,就用你们家的田地抵上!”
闻风过来围观的村民越聚越多,闻言一片哗然。
“天呐几千两银子!这怎么欠上的?”
“村里人干一年活也就挣个几两银子,这一下子欠了几千两,得还到什么时候……”
蒋辽倒是不意外。
欠个几百两银子就够他们喝的,几千两……廉大河赌上瘾了自己舍不得放手,怪不得旁人。
他转头看廉长林。
他们站在角落的位置,过来后廉长林只是冷淡看着前面的闹剧。
廉老太一听到五千两险些气的撅过去:“你糊涂啊……这可如何是好,我从哪给你弄这么多银子来!”
转眼看到齐百德,她连忙道:“村长,你可得帮我们,我家大河是着了别人的道,这么多钱我们一下子哪拿得出来!”
齐百德刚到不久,又听旁边的村民说起整件事。
田地对庄稼人来说是命根子,这马上就快耕种了,再怎么不满廉大河往日的作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逼上绝路。
“几位赌坊的兄弟,短短三日就要凑出几百两银子,属实有些难为人了,”齐百德道,“不如再通融些时日,待他们把钱凑上——”
“若是所有还不上钱的人都要通融些时日,我们赌坊还怎么做生意!”
“如今我们过来就是按规矩办事,这纸上都写的清楚,”为首的打手扬了扬欠钱的纸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你们没钱,又不肯用田地抵债,我们兄弟只好先将人送去衙门,不过到时候再来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别人得理在先,话都说到如此了,若是人不肯通融,齐百德也是别无他法。
今日这一闹,廉大河在酒楼的活已经保不住了,若是再进牢房,出来就更没有店家会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