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见廉长林原本略带困惑的脸上,蔓延起一丝不带多少威慑力的愠怒,最后撇开脸回去拒绝跟他沟通。
这反应看得蒋辽莫名其妙。
视线回到廉长林手臂的淤青上,看着看着,他心下猛然一顿。
接着盯着廉长林,好半晌都没说话。
廉长林弯腰往灶口添完柴坐回去,感觉手臂都被他盯得不自在发凉,想放下袖子又觉得多此一举,定睛望着前面燃起的火苗,忽视旁边看向他的复杂目光。
蒋辽醒来见到廉长林时还会下意识带着防备,到现在大半天过去,没有丝毫威胁的廉长林已经被他排除在危险一词的范围外。
廉长林在自家门口都能被人围观着指指点点泼脏水,廉大河他们又都不是善茬,蒋辽难免先入为主以为是他们下的黑手。
现在得知是自己的杰作,复杂的眼神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可思议。
他知道廉长林很弱,靠自己很难养得活自己,如果把他扔到末世,指望他自己根本是不可能见得到第二天的太阳。
但没想到廉长林这体质能弱到这种地步,手被抓一下就能留下严重到短时间消不掉的淤青。
蒋辽同时又很庆幸,当时的力度及时收了回去,不然廉长林的手是真能让他给弄折了。
避免廉长林坐得更不自在,蒋辽收回视线,拿了菜刀转身出去,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还忘了东西又折了回去。
从碗箩里随手拿出一个碗,蒋辽出去把山鸡处理了扔在一边等水烧开。
洗完手在院子里站了片刻,蒋辽想了想还是抬步走去堂屋,找出家里以前泡的药酒。
药酒用一个跌破了边角的瓦色陶瓷瓶装着,瓷瓶有蒋辽大半个手掌大,他拿开紧闭的木塞子,闻出了几种熟悉的草药味,确定没问题后拿着瓶子走去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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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长林先前并没留意到手上的淤青,更不知道青紫有这么严重,哪怕刚才看到了,即使知道不擦药好不快也没想过要去处理。
现在见蒋辽拿来药酒,自觉没有必要还是抬起手去接,蒋辽却没将瓷瓶给他,而是转头往旁边看了一圈,然后走过去将贴在墙边的方形竹凳拿过来放到他旁边。
烧水的锅靠着墙侧,廉长林坐在里面,身后是堆放得有一人高的干柴干草,中间到灶台留出的空间坐一个人刚合适,竹凳放下就显得拥挤起来。
蒋辽看了又看,不甚满意地用腿将凳子勾出来一段拉开了距离,这才坐下去。
看出他的意思,廉长林没来得及表示,蒋辽已经拔出木塞子倒了些药酒在手心,瓷瓶放到地上,抓过他的手臂掌心覆到淤青的部位就着药酒搓上去。
不容抗拒的动作力度很足,廉长林想示意自己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搓得拧起了眉头。
廉长林的手臂没两下就被搓红了一大快,眼睛也被搓出一层雾来后,他别开了眼看向别处。
蒋辽垂眼看着手上重复的动作,这类药酒要就着力度才能发挥药效,先把淤血散开会好的更快,所以完全没收着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