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还能解释说明问题相对没有那么严重,梁煜衡拧开水瓶递给他:“我记得你以前不晕车的。”

柳锋明小口喝矿泉水,把涌到喉管里的热流压下去,头顶传来摩擦的响声,梁煜衡把头顶的天窗打开了。

“别让风正对着吹。”他又问:“你就真的什么也不想告诉我吗?”

告诉什么呢?柳锋明想,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的过往里究竟有什么非常值得提及的东西。

那不是他故意在逃避,只是那也并非是什么光鲜的履历,苍白惨淡,乏善可陈。

在他自己一直是这样看的。

但是梁煜衡要知道,非要知道,很想知道。柳锋明能够把他的疑问和其他生活中常见的好奇区分开来,但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某种他难以拒绝的东西。

于是柳锋明还是开口了:“脑震荡,摔过之后就这样。”

梁煜衡又问:“和腿上的伤,是一起受的吗?”

“是,”柳锋明点点头:“我就受过那一次伤。”

虽然那一次就特别重,甚至于差点死了。

但这部分没必要跟梁煜衡讲。

他补了一句:“其实大部分的工作都没有什么危险性,只有抓捕那天遇到了一些变故。”

讲到这里他又沉默,在那个雨夜里,有三个同样很年轻的同事把生命留在了a国。

相比之下,他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梁煜衡听到这里,轻声道:“知道了。”

他再没追问,只是把车开得很慢。

暖气没关,窗户开了一半。柳锋明在心里感叹了一秒他到底是土豪的儿子,然而也不得不承认颇为受用。

剩下的路也终于没再晕车,到陵园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保安大爷已经准备要落锁,看见他俩匆匆抱着花来,还是把伸缩门又往回倒倒:“太晚了,就等二十分钟,下不为例。”

梁煜衡一叠声的道谢,陵园里开着稀稀拉拉的黄灯,他引柳锋明往里走。

停在一座墓前,昏黄灯光下面,柳锋明看见熟悉的女人冲自己微笑。

上次见面还是多年以前的元旦,他看向她,很奇异地,在冷清萧瑟又惨淡的灯光底下,竟然没有从中品尝到一丝一毫阴郁诡异的气息。

梁煜衡真的和他的母亲很像,他想。

就是那种,和性别无关的,阳气很重的感觉。

像是有他们在的情况下,不管是与世隔绝的独栋别墅,还是寂寞无人的荒岛,都没有办法顺利发生恐怖片剧情的,那种阳气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