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景卿基本可以确定,黄绿猫眼金灿灿的底色是幸运色,以后遇到佩戴猫眼石袖扣的梁莫言不需要躲,甚至还可以凑上去试试看能不能讨到点好处。
毕景卿只顾盯着梁莫言发呆,两个惨遭遗忘的背后灵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却迟迟想不出应对之法。
面对强敌,枪口要一致对外——韩谨缓和了语气问自己的临时盟友:“那家伙到底是谁?”
程以川皱了皱眉:“梁莫言,京赫的总裁。”
“我记得景卿哥就是和京赫签约……”
“没错,梁莫言是景卿的老板。”
韩谨顿时脑补出霸道总裁逼迫可怜小艺人的强制爱剧情十万字,气得血压飙升:“你就这么看着?任由景卿哥被他欺负?”
程以川眉目冷淡:“你好歹动动脑子,看看他那目送秋波的样子,像不像被欺负的小可怜。”韩谨热血上头的大脑冷却不少,酸意却加倍的往上涌,恨恨道:“他怎么这么……这么——”
那个难听的字眼到底还是说不出口,忍得胸腔生疼。
那两道情侣般牵着手的身影在他眼前摇曳出笼着不祥猩红的残影,韩谨深呼吸几次,努力把心底那只暴戾疯狂的野兽压抑回去,好一会儿之后才缓过劲来,听到程以川轻声道:“我们有资格怪他吗?”
韩谨一怔,痛苦的闭了闭眼,从喉中挤出嘶哑的回答:“……没有。”
他们各有各的残缺,都不是合适的恋爱对象。
他们每一个人心底都有填不满的黑洞般的欲壑,都在用糟糕的方式偏执的对待那个琉璃般易碎美丽的少年——任何人在面对他们这样的“怪物”时,都会选择明哲保身,转身离开。
但毕景卿从不离开,也从来没有真的责怪过任何一个人。
他像一朵温柔又强韧的花,原谅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犯错,纵容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他也许软弱,也许多情,但正是因为他的这些“缺点”,才能接纳身怀瑕疵的他们。
所以,不管是他还是程以川,还是身患did的范夜霖,癖好特殊的叶倾珏,目无法纪的周冶……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资格责怪他分毫。
舍身饲虎者,别人可以骂他愚蠢,可他们这些享受了既得利益的“饿虎”,如何忍心吐露哪怕一句恶言?
并不是毕景卿滥情无耻,而是他们每一个人,都离不开这个唯一能包容自己所有不堪真实的少年。
程以川轻声道:“不管他最后选择了谁……”
韩谨低声接话:“……都是他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