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峥嵘虽然面色平静,但眼神中透着浓郁到成墨的哀伤。
他此刻站在门外,门内,时柒的几位师兄在想办法。
但说是找办法,其实也不过是白日做梦。
人死,如何复生?
他接过助理的电话,因为太久没有进水,他喉咙如针刺,嗓音也沙哑:“喂。”
江听云见终于终于联系到了宁峥嵘,压抑的心松快了几分。
但现在听到宁峥嵘那明显疲惫的声音,她又顿时不敢问出那个问题。
宁峥嵘却知道她要问什么。
只是道:“小七现在没有一点生命迹象。”
江听云脑袋轰的一下炸了。
明明心中知道答案,但真的确认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哭泣。
“她,她为什么……”
宁峥嵘声音平静,但细听之下,有些颤抖:“我也不知道……只是说,当时考试的时候,学校出了事,结果就这样了。”
宁峥嵘死死捏着手机,手背青筋暴起。
这段话说出来,对他来说也是心如刀割一样痛苦。
“明明好好的。”
江听云声音哽咽。
她都还没来得及补偿她,为什么就死了?
难道讨厌自己讨厌到了这个程度吗?
那她,那她远离也好啊。
宁峥嵘低下头看着时柒送他的项链:“是啊,明明好好的。”
走得时候,还摸了好些吃的。
还蹦蹦跳跳的。
他就求时柒平安顺遂,这很难吗?
宁峥嵘此刻也不由得怨恨上天,看着手上的牌子,心里又痛又恨。
都是假的!
但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扔,攥在手里,一刻也不敢脱手。
就好像攥住了时柒的灵魂。
木牌不丢,时柒也有一天会醒过来,笑眯眯的对他喊:“宁爸爸。”
江听云哭着:“你们,你们在哪儿。宁峥嵘,让我看看那个孩子,好不好?”
宁峥嵘没有说话,再开口的时候,是拒绝。
“小七,大概不想见到你。”
江听云心里发颤。
这不是宁峥嵘刻意伤人,这是实话实说。
但实话,最难听。
最刺耳。
“是啊,她讨厌我,我要是去了,她不会安宁,不会安宁的。”
江听云坐在地上,眼泪无声的流,她擦擦眼泪,但擦不完。
等挂了电话,江听云眼神空洞。
想到过去她对时柒的种种刁难,说的那些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