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回头,才发觉任春山也醒了,正靠着墙看他。

“饿不饿?”

他下意识问了这话,而后他肚子先叫起来了。

“点蜡,咱们吃些东西吧,正好你买的吃食还有的剩。”

任春山有话想跟张大山说,就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

“成。”……

等两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任春山才问道:

“大山,你说刘小木这样的人,是不是就活该被人欺负?”

“怎么说?”张大山没明白任春山的意思。

“他好像很老实的样子,谁的话都听,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

“怎么说呢。”张大山将嘴里的东西囫囵咽下,而后又道:

“要我说的话,我是觉得错不在他,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别人,所以最后受委屈的是他。”

“要是他身边有个帮他出主意的也好,可偏偏他连自己枕边人都不信任。”

“反倒对认得这几个兄弟都很信任,连这种会丢命的事都敢做。”

任春山听到这话沉默了很久,像是想了很多事,想明白一点才问道:

“那我呢?”

“我好像那个也是这种人,跟刘小木也没什么区别。”

“但你有我。”张大山注意到任春山的情绪变化,将手头的筷子放下,认真道:

“只要咱们俩好好相处,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春山,别钻牛角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是不一样的。”

“咱们不能只按一套理论,来判断所有。”

“大山,先吃东西吧,吃完咱们早点睡,明儿咱们早点回去。”

是任春山先开始聊这个话题的,也是他先不想聊的。

“成,都听你的。”一提到回家的话题,张大山就什么气焰都没了。

本来春山就不想陪他出来,出来后又折腾了二十多日。

春山不高兴也是理所应当的,他能理解。……

任春山两人都商量好第二日回家了,次日一早却被店家拦了下来。

“你们昨儿登记的只有两人,今儿却从屋里出来两人,必须多出二两银子。”

客栈掌柜亲自拦的人,手里还拿着厚厚的账本和算盘。

“你们就是去报官,今儿这事也是我占理,只是二两银子而已,你们不会拿不出来吧?”

这掌柜的将张大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而后又道:

“听口音就知道你们不是本地人,手里没银子还敢拖家带口的出来啊?”

看掌柜的这样,张大山就知道这家客栈为什么没人了。

“好吧,给你。”张大山不想跟人起争执,只想赶紧带着人回家。

可他没想到,这掌柜的见他给银子这么痛快,在他牵着牛出门的时候,又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