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lass="tp"></dt>
<dt class="kw"></dt>
<dt class="rd"></dt>
老爷子让我们学着换位思考,假如你我不是官,没个好老子好家世,就是普通百姓,是那十亿农民,那我们希望上面有个什么样的官?又让我们换到八婶儿的位置上,能不能做到她那一步,肯为了农民和那么多老头子拍桌子寸步不让?这都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肯不肯的问题!
不谋己身谋社稷,真正的心怀百姓,是嘴里说出来的?那么多老同志偏爱八婶儿,绝不只是因为曹老和丞相的关系。
和八婶比,另一位就显然不够看了。
老爷子还说,李家有这样一位在,从长远看,绝对是李家的福运,让我一定尊重八婶。
其实这都不用说,我们怎么会不尊重呢。
退一万步说,八婶用八叔的资源,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谁再有那些没出息的放屁心思,别怪我这个当哥哥的下狠手。”
老大李坤目光深沉的往后面年轻些的堂兄弟们脸上扫过,哼哼了声。
李源笑了笑,没理这一茬,至少对前二十个子侄,他大都是放心的,对李城道:“你八婶儿现在又不在这,说说看,马屁拍的这么响,打什么主意?”
李城嘿的一笑,从李坤那接过一支烟点上狠狠抽了口后,长呼一口气自嘲道:“无非是一些心里话罢了,好多人不懂,那个位置压力有多大。上来干了没两年,我头发白了一半。八婶儿要不是染发……”
见李源皱眉,他又赶紧将烟头摁灭,看向李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八叔,今年要大规模发行国债的,这个是八婶儿在正务院会议上提出的方案。那些人责怪八婶儿拦着他们的方案,就让八婶儿担责解决问题。发国债,就是八婶儿的方案。现在居民存款总共是五万亿,把这些钱调出来用,意义重大。
不过赵君勋时期,国债最高发行才五百亿人民币,八婶儿好大的气魄,初期就是两千亿,还是以远期国债为主。未来五年内,发行的国债数目,将会超乎想象。”
脸上不禁浮起担忧神色。
这一批国债如果发行不利,影响会很大……
而且,将来怎么还也是问题。
李源倒是轻松些,他心里有数,大名鼎鼎的西部大开发即将开始。
其实没有他和秦大雪的岁月,历史依旧是这个走向,只是初期数目没这么大,只有一千亿,剩下的,农民的负担又增加了一些“而已”……
全部让农民承担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么庞大的体量,哪里是大多数至今仍赤贫的农民能承担得起的?
所以超大规模发国债,进行基建投资,便是中枢找到的新路子。
用林毅夫的话来说,既然今年外贸外贸已死,内需内需没指望,那么只有搞基建大投资来拉动经济。
中国地大物博,效仿罗斯福故智,那么中国至少有二十年的黄金发展期……
西部大开发,四大超级工程赫赫威名:西气东输、西电东送、南水北调以及青藏铁路。
哪一项不是旷古烁今的超级工程?
除此之外,还有北煤南运、西油南输、西棉东调、南菜北运等一系列大型工程。
而这些累积投资数以巨万亿计的投资,绝大部分是发行国债完成的。
就是凭借这个法子,中国度过了千年之交最艰难的那段岁月。
什么人来买国债?
国内有钱人可以买储蓄型国债,利率高,百分之七点二,回报高。
但还有一大部分,是对外国债。
说起来都是运道,华尔街将整个亚洲祸祸的一塌糊涂,亚洲本土资金想去其他地方都不敢。
而持有一千多亿美元外汇的中国大陆发行的国债,绝对是一个优质选项。
再加上五月的那场祸事后,成批成批的资本外逃,又给了中国一次机遇。
所以说起来,也算是福祸相倚……
没有这些资本,中国即使能度过千年之交的这场难关,也很难快速恢复活力。
想想吧,全世界还有哪个国家,数千万工人下岗失业后,还能在短短的三四年内就恢复过来的。
但现在好多事还没发生,超大规模发行国债,心里有底的人不多。
“你是来劝我买国债?老四,看来你在现在这一级上,得多熬上一些年。”
李源直白嘲笑道。
一群子侄们哄堂大笑,现在敢这样当面取笑李城的人可不多了。
李城自嘲笑道:“八叔,您还真说到我心坎里了。越往上,越知道到底有多难,也越知道那些一步步上去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杰。”说完又补充了句:“我是说能做成事的人。”
一众兄弟们不吭声了,李城已经是他们这些手足兄弟们中公认的天赋最高的。
连他都觉得到了这步开始吃力了,那他们就更没指望了。
李坤笑道:“你也说做事的人,如果单是做官,其实没那么难。甚至官越大,越好做。可是要做事,还想做成事,那就两说了。关键是现在上面的人都是火眼金睛,以前只有一个八婶儿。可八婶儿严厉归严厉,并不怎么骂人,给三次机会不行就摘帽子。后来上来这个洪老,眼里更揉不得沙子,那脾气……老四,你被骂惨了吧?我在汉江都听说了,洪老是拍桌子、擂凳子,骂人骂到哭鼻子。”
李城摆手笑道:“过了过了,拍桌子有,擂凳子真没有。我嘛,还好,就被骂过一回。但我认了,数据记错了,该批评。后来洪老发现那是七十年代的数据,我只记错了小数点后面两位数,又夸了我一顿。”
李源呵了声,道:“做事可比做官难的多,不过,你自己认真对待就好。至于国债的事你不更不用多操心了。”
李城心情大好,给李源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李堂取笑道:“有八叔压底,就这么轻松?”
李堂肩膀上扛着两毛四,坐在那沉默寡言,颇为沉稳。
当年被他老子李江用铁锹追着拍打的皮猴子,早已不复当年模样,如今多了几分岳峙渊渟的厚重感。
也只有在至亲面前,才开几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