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什么太难的,无非是往闭气穴内灌气锁针,本来是死穴,向死而“生”罢了。
生当然是生不了,甚至还会减少一些寿元,但能保证在最后的岁月里,有尊严有质量的活着,不用遭罪。
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他一人能行此针。
即便是小九,估计也还要十年的修行……
为什么小九这么快?
因为她降妖除魔后,都是用闭气针来致死。
这种死法,好似千刀万剐,能痛到灵魂深处,真正的活活疼死。
和姑娘这种心如明镜,念头通达相比,李源确实还差些……
看着行针后沉沉睡去的乔老,李源没有在乔家留饭,就和梅长宁告辞离去了。
梅长宁还是很不好意思,道:“源子,我请你喝酒。”
“喝个锤子喝!”
李源骂骂咧咧道。
梅长宁笑道:“不会让你们老李家吃亏的。有些香火情,你用不到,小六总用得到吧?”
“你给我滚!”
李源还是不客气。
梅长宁嘿嘿直乐,道了声:“谢了。”
但李源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上回提醒的事。
李源问道:“敲脑袋了没有?”
梅长宁:“……”
“好了好了好了……”
李源道:“就当我没问。”
梅长宁骂道:“你又不是刚上大学的小年轻了,废丫什么话?我不想枪毙他么?这不是没办法嘛。”见李源冷笑,他压低声音道:“委员会刚解散,老头子们全都赶回家抱孙子去了。你也知道,衙门里的人一旦下去了,就和你跟我说过的一样,老农民一下不让种地,人很快就没了一样,你知道今年送走了多少老同志?我工资都快不够买花圈了。他老子是带头下去的,算得上高风亮节了,就那么一个儿子……就求个无期徒刑。理解理解吧!”
李源奇怪道:“老子都说了,这事我不关心,你别给老子说,你说那么多干吗?”
梅长宁气骂道:“老子不是怕你以后再有这样的信息不告诉老子么?你当我愿意说啊!”
李源笑骂了声“草”,转过弯儿,就讶然起来。
刚是感觉到这边有人,但只以为是工作人员,没想到……
“李老板,梅老板,早听说你们交情不错,没想到会不错到这个地步,令人羡慕啊。”
隋老和几个负责同志正在海子边站着,看到李源和梅长宁过来,隋老笑容可掬的说道。
李源认真道:“隋老,这小子吃着公家饭,干着机密工作,却和资本家走的那么近,好好查一查,肯定有问题。”
梅长宁:“……”
隋老哈哈大笑道:“那连我也得查查咯,还有古老董老他们,和你走的也不远嘛。”
赵君勋笑道:“即便是资本家,也是红色资本家。”
见李源不想多留,两个脚一前一后好似随时想走人的架势,隋老也不开玩笑了,说正事,道:“李医生,不知道秦主任跟你商议过了没有?”
李源道:“我刚下飞机就被接到这边来了,隋老,您说的是……”
梅长宁抹了把脸,道:“就是请港岛演艺界到大陆来,在大汇堂,和内地演艺界一起举行一场赈灾义演。”
李源恍然道:“哦,这事啊……这事是小事啊,隋老,您怎么还亲自过问?您放心,港岛最红的明星一个不会少,义演的门票,一分不收,全部捐给灾区。”
梅长宁无奈道:“大汇堂怎么卖门票?”
李源呵呵道:“怎么不能卖门票了?收门票又不是拿去喝茅台,是拿去赈灾救民。还有,不卖门票,谁能进来看?老百姓能进得来吗?别弄到最后很好的事,变成了给权贵唱歌跳舞去了。”
“你丫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梅长宁心里偷乐,面上还要对这孙子做出无语的表情。
真羡慕这孙子的洒脱啊……
李源也不是全傻:“这不是当着隋老的面嘛,当着其他人的面我能说心里话吗?当着秦主任的面我都不敢。”
“哈哈哈!”
一群人大笑,隋老笑道:“古有白衣傲公卿之雅士,又有孔明骂死王朗之警句: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至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可见,明者,见危于无形。智者,见祸于未萌。今日李医生之言,发人深省呐。”
李源讲道理:“隋老,咱们实事求是,有一说一。这些话都是您骂的吧,和我可没啥关系啊。”
“哈哈哈!”
一群人又笑。
赵君勋也好笑道:“李医生,你也知道怕?”
李源道:“不是怕,可确实不是我说的。我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和隋老相比,我的格局还差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