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闻言,悄悄对懂事的儿子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拍了拍正在平缓情绪,但显然一时难以平息的秦大雪。
娄晓娥仗义:“我来!来,靠着我好好哭吧。”坐过去后又压低声音道:“感情不能老压在心底,大人还行,孩子不行,对孩子不好。我就是太心疼治国太懂事了,所以让他唱这一首,让他看看你哭成这样,他就知道妈妈有多爱他了。大雪,不能让孩子太懂事了,是不是……”
秦大雪对娄晓娥道:“晓娥,谢谢你!!”
娄晓娥大气:“谢什么!谁让你是某人的心尖尖儿呢。”
秦大雪:“……”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李源豪气:“都是都是!”
“滚蛋!”
四道声音送他离开。
带着儿子上了舞台后,李源抱着吉他站在话筒前,小六治国坐在架子鼓前,李幸吹笛子,李思黑着脸,居然拿着一支唢呐……
逼他学唢呐是娄晓娥的主意,她总觉得这个二儿子太能作妖,家里每个孩子都要学一门乐器,其他人都是自己随意,唯独老二,是她选的,就学唢呐。
何以克妖?唯有一个土字!
等李思鼓起腮帮子吹起前奏时,一直表现安静的李治国这会儿却动感了起来,将架子鼓打的非常有节奏,脸上的笑脸也能迷死人。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听到我歌声她笑呵呵”
“春天里那个百花鲜,我和那妹妹啊把手牵,又到那山顶我走一遍啊,看到了满山的红杜鹃”
下面一片笑声,富贵和吉祥、如意带着小七,在草坪上嘻嘻哈哈手舞足蹈。
等到副歌部分,小治国都有些狂野起来,架子鼓打的飞起:
“我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里个啷,妹妹她不说话只看着我来笑啊,我知道她等我的大花轿!”
聂雨性子活泼的多,跑到草坪中间,拉着小七蹦跳了起来。
何萍诗也是大方的挥起双手,跟着节奏跳动了起来。
李源忽然将话筒放在小治国面前,小治国虽然惊讶却并未慌张,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大声唱道:
“我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里个啷。妈妈她不说话只看着我来笑啊,我知道她等我来抱一抱!”
“好!!”
一大群人喝彩!
秦大雪已经收拾好心情,站起身来,看着唱完歌后从木台上跳下来的儿子,张开双手。
李治国走过去,紧紧抱住妈妈,道:“妈妈,您是世上最好的妈妈!”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得,刚都白劝了!
可不是嘛,哪个妈妈,受得了这个……
李源看着泣不成声的秦大雪,笑道:“今年就上二年级了,再过四年,就送回去读中学。日子长着呢,慢慢来,不急。”
秦大雪却迟疑了,泪眼婆娑的看着李源,前所未有的软弱道:“回去后,我可能也没有太多时间陪伴他。穿衣服做饭该怎么办呢?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李源拍胸脯保证:“我教他!今年就开始学习洗衣服做饭,收拾房间。你是好妈妈,你是为了让天下更多的女人,能当上好妈妈。大雪,不用怀疑自己,也不用动摇。我和儿子,都支持你。”
小治国仰头道:“妈妈,我也支持您!”
秦大雪点头道:“好,好,好儿子,谢谢你!”
……
夜深。
秦大雪带着小治国和双胞胎一起睡,李源也和三个人一起睡……
别误会,实在是他的体质现在太强悍了,一两个真受不住,客观原因。
一直到了下半夜,四口子才躺在好大的一张床上说话。
娄晓娥身上盖着锦被,笑道:“胖胖之前问我,至于么?为什么这么爱孩子,还把孩子放这么远?如果是她,她肯定做不到。”
娄秀摇头道:“我也做不到。”
聂雨哼哼了声,嘲讽道:“你们这些思想落后的资本家小姐,就该革了你们的命!”顿了顿,还是坦诚些:“好吧,我也做不到。”
李源道:“有个词叫做理想,我们的呢,都是个人的理想。但有的人不同,他们背负着民族的理想。这个话说起来很大,光说不做的话,很恶心。但有的人,却在实践它。大雪在农村工作了二十年,别看她娇滴滴的,挑大粪,推粪车,在粪泥汤里带人翻种,什么活都没落下过。一个女人,在公社十几万群众中享有那么高的威望,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她真的在带领大家摆脱饥饿贫穷。
大雪之所以说恐怕没时间陪孩子,是因为她在准备一项非常伟大的工程,这件事如果做成了,可以让数以千万计的农民受益,也会让许多城市百姓受益。
这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还要去组织操持更多更重要的工作,推进这个贫苦的社会,一步步向前进步。
这些,就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坚定下来的理想。
其实她原本是独身主义者,准备用一生来奋斗。
后来不是那些王八蛋举报她,批鬥她,快把她整死了,我实在看不下去,再加上也有人这样举报我,没办法,迫不得已我才和她结的婚。
我再声明一点啊,她是我心尖尖儿之说,不存在!”
“呸!”
“呸!!”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