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连连摇头道:“没忘没忘,我就是……”
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
这年月,女子无后的压力,是后世之人完全想不到也理解不了的。
眼看着老两口神情动容,连易中海都准备说些软话了,却听李源又道:“一大妈,您这里,我肯定是要尽力而为的。短则一年,长则三年,最迟不超过五年,肯定能给您调理妥当了。但说实话,男女生育之事,并不全都赖女方。您想啊,要是种子不行,地再肥沃,那也出不了苗儿不是……”
“李源!!”
易中海真的要暴怒了,他此刻完全“看清”了李源的恶毒居心,这个坏到家的小子居然这么恶毒,想把他归类到“不行”的行列。
今儿这一出要传外面去,他还有脸见人吗?
看看,眼下整个院子都骚动起来了!
李源看着快要原地爆炸的易中海,又笑道:“一大爷,这可不是我瞎说,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大医院问问,那里不能生孩子的病案很多。我是专门去调查过,至少有三、四成是因为男人的问题……”
这峰回路转,让二大爷刘海中差点没乐疯。
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当上一官半职,为此都快魔怔了,可恨无人赏识他的才华和抱负,连个小组长都不让他当。
好不容易在四合院里能当个管事大爷,偏偏还是个二大爷,被易中海压的死死的。
易中海不仅工人级别上比他高一级,手腕上更比他老辣,口号喊的震天响,刘海中自己却是一开口就犯迷糊……确实弄不过。
可他再犯迷糊,也知道眼下这个档口是好机会,他干咳了声,在一片私下里议论中开口道:“老易啊,我觉得李源说的不错,还是得相信科学。你家绝户,还真未必就是一大妈的问题,是不是?冤枉人家老嫂子太多年了,作为咱们院的二大爷,我都不落忍……”
眼看易中海整个人黑红着一张脸都颤抖起来,双眼赤红,濒临爆发边缘,李源干咳了声拦了句,说道:“大家可别误会,就算是男方的问题,也不是说都是因为男人缺大德,天生就是绝户。
恰恰相反,绝大多数病例中的男人都非常可敬。因为他们都是在参加繁重的劳动,在忘我的工作中受的伤。
可他们哪怕受伤了也只当是轻伤,轻伤不肯下火线啊。
他们为了国家的建设,为了社会的进步,才造成了抱憾终身的后果。
他们是伟大的,也是令人尊敬的。他们牺牲了自己,却造福了社会。
面对这样可歌可泣的工人同志,谁要是敢嘲笑他是老太监,是绝户,那谁就是破坏建设的坏东西,大家绝不能放过他!!”
“说得好!”
傻柱也不是真傻子,这些刀子一样的话听的他直抽抽嘴,瞄了李源一眼后,还不得不站起来大声找补道:“谁敢乱放屁,我非捶他姥姥不可!绝户又不是天生的,谁想绝户啊?”
易中海看着傻柱上蹿下跳的身影,心如死灰,此子蠢如猪啊……
这个时候,压根儿就不能认!
他着实感到一阵无力,也再次确认没看错人,读书人,真阴毒!
好话反话都叫他说了,可不管好话反话,都是作弄人糟践人的话,说完了还叫人感激他?
李源说的那些,大道理上当然没错,可老百姓过日子,谁指着大道理过?
越是扯这些冠冕堂皇的大话,人家越往阴私里联想。
用屁股去想都能知道,不出今晚,整个大院都会讨论他易中海是个太监的事,不出三天,轧钢厂一万多人再加上街道,没人不拿这事说笑。
太狠毒了!
易中海深深的看了李源一眼后,咬牙道:“感谢李源对我们家的关照,行吧,明儿正好礼拜天,我和一大妈去大医院挂个号,看看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回过头来,再开张证明,今天就先不说这事了……”
李源暗中点了个赞,到底是经过多年斗争成长起来的管事一大爷,这么敞开一说,明儿再弄一张证明出来,不一下就化解了这场尴尬?
至于真假……谁还能扒拉着人家的证明,再去医院问真伪?
只要他一口咬死不认,这股风浪慢慢也就过去了。
再说这样的证明,医院那边也不会告诉外人到底是真是假……
高,实在是高!
但那又如何?
有许大茂在,不愁这番话传不遍四九城。
看着脑海中不断浮现来自易中海的负面情绪+299,并且连绵不绝,李源觉得值!
“都坐好了,正式开会。说一下,今天开这个会,是因为下班的时候,看到街道王主任在院里发火。为什么呢?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先定个调子,以后院子里的事,就在院子里解决!没有杀人放火的大事,谁也不许跑街道去乱嚼舌根子!多大的事啊,咱们院子里自己人解决不了?要是因为这个耽搁了咱们院先进四合院的评比,那我绝饶不了他!”
易中海心里含恨,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调子起的很高,还别说,真调动起情绪来了。
虽然大伙儿都知道是贾张氏起了幺蛾子,可贾张氏的幺蛾子不会让大院丢了先进四合院的荣誉,不会让各家少二两香油,其他的,和他们什么关系?
再者,易中海几乎每月都会帮衬几家贫困户,哪怕只送几斤棒子面,说几句宽慰的话,借几块钱,这些年来攒下的好,也足以让他这会儿一呼百应。
“是不应该,好端端的找什么街道啊?”
“我看就是和咱们大院不一条心,自个儿拿自个儿当外人!”
“当外人就搬走啊,别搅和咱们!”
“嘿,今年先进大院没咱们,我可要骂街了!”
一阵阵讨伐声,一张张面孔模样可怕。
不过让易中海稍微不满的是,李源脸上还是顶着那张该死的微笑,跟他娘的白脸狐狸一样,膈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