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跟着始皇的步伐离开,唇边勾起了一个不大的笑容。
凉州城,府上嬴彻的院子里。
“三殿下,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吗?”
严廷肃放下手里的竹简,面带感慨,开口问嬴彻。
现如今,他已然了解了整个事件的大概发生过程。
这一切,摆明了就是十八殿下的阴谋!
嬴彻摇了摇头,他并不想让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人总该为自已的恶行付出代价,但是这些,他并不想告诉严廷肃。
因为,这些不是现如今就可以开始做的。
嬴彻想着,目光越发幽深。
这时,一个侍从走来,敲了敲门,嬴彻与严廷肃看了过去。
“殿下,大人,门外有一个人鬼鬼祟祟,问他,说是求见三殿下。”
嬴彻一愣,想不出谁会来,最后点点头,以表应允。
于是,严廷肃对着门外,吩咐道。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那侍从领着一个看上去十分行动不便的人,走了过来。
这人,前不久才见过,况且,还有些恩怨牵扯。
是牛川。
嬴彻眯着眼睛,稳如泰山。而那边,严廷肃,则表情有些微妙。
待到牛川走到门口来,瞥见了赢彻等人,行举犹豫不决着,脸色苍白。
严廷肃看了看赢彻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对抵触的意思,于是他开口道。
“进来。”
牛川闻言,咽了下口水,进来了。
他一走近,立马“噗”的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悲切,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三殿下,求你救救我的妻儿吧!”
赢彻闻言,皱起了眉头,他看着牛川,结合之前的一切,这人突然改变口供的行为好像可以解释了。
“你且细细说来。”
严廷肃见状,也表情认真起来,在赢彻的默认下,道。
牛川抬起头,视线颤颤巍巍的停留在前方的桌腿下,他心里组织起话语,良久,开口道。
“今日,我与大人们去到那衙府,准备备案,将自已的证词供上。可,可是,就在第一次停堂时,有一个从未见过的衙役,将一个布条,子递了过来!”
“我左右看了看,却也不见那人,也不见什么奇怪的人。最后,打开了,一瞧。那上面赫然几个大字写着‘诬陷赢彻!。”
牛川说着,声音越发哽咽,他恳切的抬起头,仰视着赢彻,继续道。
“殿下,小人从来没有想过要污蔑殿下您,可是,可是,小人没有办法,他们抓了草民的妻儿,用他们的身家性命威胁草民呐!”
话到这,牛川突然跪趴在地,狠狠的磕着响头,磕的头破血流,嘴里一直念叨着。
“殿下,小人求求你,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妻儿!”
“我儿子,他还那么小!”
“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对不起殿下您,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便是现在就死都可以!但是,求求你了,殿下,救救他们吧!”
赢彻与严廷肃皆被这举措给吓得愣住了,一瞬间,没来得及赶上前阻拦他,就见他又是磕头,又是告罪请死的。
严廷肃立马上前,试图将他拉起来,可这场景,赢彻一看便料到了,如果不给他答案,是无法将他弄起来的。
就像曾经的李云一样。
果然不出所料,牛川就好像在抓住自已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死死地趴在地上,不敢起身,就怕一起身,赢彻与严廷肃就不会心软答应了。
对,他知道这是在道德绑架,可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赢彻见状,狠狠的揉了揉眉心,他思绪混乱着。
的确,对背叛了自已又陷害自已的牛川,赢彻有很是不满。
可是眼见作为大秦将土的他,是这般模样,又是说不上来的可怜。
算了!当一次圣母吧!
赢彻终于轻声的叹了口气,提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起来吧,我答应你,尽力而为!”
严廷肃见状,走过去,将他写好的纸张拿起,看了一眼,便递给了牛川。
随后,便站立在一旁,悲哀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