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房间里的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我是真不知道该说啥,毕竟钻未来丈母娘床底,还被人家发现了这的确时间不怎么光彩的事儿。
再就是我不明白段雨墨的操作,她明明已经喊来冥卫了,在看到来人是我之后她又把人给打发走了,再加上刚刚那番话,这是有点要向我示好的意思么?
但示好归示好,最让我犯愁的还是,如果一会儿段雨墨问我是怎么来到她房间的,我应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把管正给供出去吧。
反正这些破烂事加起来弄的我脑门子直冒冷汗,不知道该干嘛了,只好往那一站干瞪眼。
最后还是管正先开口:“顾言,问你话呢,你是怎么潜进冥殿、藏到雨墨的房间里来的?老实交代,否则冥殿可不是你随意就能擅闯的地方,单凭这个罪名我就可以逮捕你,让你在鬼牢里蹲个千八百年了。”
我心说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还把我关进鬼牢蹲个千八百年,老子要是进去了,你这个帮凶五百年还能跑得了么?
反正这话只能在心里吐糟吐槽,现在这情况我只能配合管正演下去:“罪名?什么罪名,老子不是人也不是鬼,老子是巫,少那你们冥府这些破烂规矩来压我。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可从没有在这大千世界划分出禁区来,所以这破烂冥府老子想进就进,还用你跟先打个报告不成?”
这句话我自认为说的很有气势,很符合我上一世那无法无天的性格。
也不知道有没有骗过段雨墨,反正就在管正刚要假装发火、打算动手的时候,她开口拦了一下:“管正叔叔稍安勿躁。”
等我扭头去看她,发现她把目光转向我:“顾言,你在这里偷听多久了?”
我摆出一副不屑的劲头:“跟你有关系么?我说我几百年前就躲在你床下,连你跟佟乐是怎么把若卿生出来的我都知道你相信么?”
“说话没必要句句带刺,你也看到了,我刚刚打发走了冥卫,难道还没看出我对你没有恶意么?”
段雨墨朝我这边走了两步:“听说你去欧洲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跟你有关系么?”
开口就碰了个钉子,但段雨墨一点都不在意,又问:“若卿……她还好吗?”
“好得很,在柳家每天吃好喝好,养的白白胖胖,心情也好,比被你夫妻俩算计的时候过的滋润多了。”
我冷笑一声:“有点本事啊段雨墨,我用巫法隐匿了自已的身形,你既然都能发现我的踪迹,看来你最近一段时间闭关有点长进,怎么着,道行回来了?”
“这与道行无关,是因为它。”
段雨墨摊开手,手上凭空出现一面造型古朴、闪烁着幽幽蓝光的腰牌:“与我身上的阎罗令有关,我刚刚进门,阎罗令就提示我这里有生人的气息。
本以为你是佟乐安插进来打探消息的探子,于是我将计就计装作没发现,打算让你放松警惕再把你骗出来除掉,没想到探子没见到,竟然见到了你,冥府的阳间副监察使顾言。”
段雨墨轻笑一声,指着书桌对面茶几旁的草垫:“不过这样也好,就不用麻烦管正叔叔跑去柳家向你传达我的态度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请坐吧,我们好好聊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我摇头,眼神飘向天花板:“实话告诉你,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打探冥府情况,想着如果能不被发现,偷偷潜入到你爹身边弄死他,顺便再弄死你,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没想到误打误撞跑进你的卧室,你身上还恰巧有那个狗屁阎王令,这也算是我时运不济了,所以少废话吧,你要想动手就赶快喊人,不想动手我现在就走,至于聊,我没时间,也没有这个兴致。”
这一连串的冷言冷语并没有让段雨墨产生放弃的念头。
她还是那副很自然的表情:“你为什么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呢?顾言,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还不明白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我是真的想让若卿去追求自已的幸福,而你,作为这世界上唯一能给她幸福的人,我自然以礼相待,你说是不是?”
我冷哼一声:“你说的话就是你心里的真实想法?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顾言你别给脸不要啊。”
管正这时候插了一句,但很快又被段雨墨打断了:“好了管正叔叔,收一收你的火气。
顾言,我要提醒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冥殿可不是随意就能离开的地方,这里处处都是我爹布下的禁制,稍有不慎,禁制触动你就会被冥卫们围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样吧,只要你肯坐下跟我聊聊,等聊完之后我就亲自送你出去,保证你安全回到阳间,这样总可以吧?”
第1004章 孝出强大
说到底,管正道行还是比段雨墨高明一些的。
段雨墨话音刚落他就偷摸给我传音:“就别端着了老弟,雨墨那么高傲的人,都对你这态度了你还想怎么样?
赶紧见好就收跟她聊聊吧,否则她一生气,顺着你潜入冥府这件事的路线追查下去,查到我身上之后我肯定也得丢乌纱帽,这犯不上点事儿你说是不?”
都说听人劝吃饱饭,管正的建议我肯定要听。
但架子必须得摆足了,我问段雨墨:“你爹的禁制又怎么样?以他当年的道行都被我打成重伤,这才刚过六百年,他布下的禁制就能难住我了不成?”
狠话放完之后我直接往那草席上盘腿一坐:“你不是要聊吗?行,正好我今天有空,就好好听听你能跟我这儿聊出什么花来。
不过有一点先说好,少提让我放了若卿的事儿,你只要敢提那我立马就走,到时候如果你想硬拦着我,那咱就只能比试比试是你们冥殿的冥卫强,还是我的道行高明了。”
“哎,看来秋天时候在柳家的那一面,还是没能让你解除对我的误会。”
段雨墨轻叹一声,然后走到我对面,跟个公主似的很端庄的跪坐在桌前。
管正虽然是冥使,但跟她比起来身份还是低了点,只能在段雨墨旁边侍立着。
但段雨墨似乎不想让他在这儿待着,回头吩咐:“管正叔叔,你能出去叫人帮我们沏壶茶进来么?我要招待客人。”
“啊,行,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