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看出了点苗头,知道唐向晚心情不佳。看了眼天色,猜到大约是因为姑爷。也不劝她,把早就备好的酒菜端来,给她倒了满满一杯酒。
唐向晚连着喝了三杯,酒顺着喉咙而下,心中的那股烦闷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浓稠。
“竹青,这酒劲头好生大也,辣的我想要掉眼泪。”
竹青也忍不住心酸,她家小姐从小要强,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巍然不动的镇定。而今不知受了什么委屈,竟然想要掉泪。
“小姐,你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没有人会笑你。”
唐向晚端起酒杯,黯然神伤道:“哭?为何要哭?我心情痛快才要喝酒呢!”
楚舰寒踏进厢房,就见唐向晚买醉,朝竹青使了个眼色,便在她身边坐下:“生气了?”
唐向晚扫他一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刚想喝下,楚舰寒把她的酒杯拿走。
唐向晚怒目而视:“抱你娇滴滴的美人儿去吧,管我做什么。”
楚舰寒把唐向晚往怀里搂,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头顶:“怎么不问问,我为何要陪安宁演戏。”
演戏?
他的意思是,白日里焦虑的抱着安宁离开,是蒙蔽安宁眼睛的假象?
唐向晚的嘴角不觉间上扬,又觉她的行为过于丢脸,仍做一副气恼的样子:“美人泫然欲泣,你只怕恨不得把心捧给她,哄她开心才好。”
楚舰寒嗤的一声笑了:“你看我像是好色之徒?她忽然入府,你不觉得奇怪么?”
唐向晚的心思都沉浸在楚舰寒居然当着她的面抱安宁离开,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又恐被他笑话,脑子飞速的运转,想要找补回脸面:“却是有些奇怪。”
楚舰寒知道她此时脑袋空空,存心要逗她:“奇怪在哪里?”
唐向晚恼羞成怒,把他推开往床上扑去,用枕头把脸蒙住。
楚舰寒开怀大笑,拉住她的手:“姐夫能扶摇直上,都是受安宁父亲的提携。
当年安宁母亲逝世时,姐夫想过要把安宁带在身边。但他常年镇守边关,不忍心让安宁跟着他吃苦。等他知道皇后把安宁接入宫中抚养时,已经追悔莫及。
这些年,皇后对安宁仿佛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将她抚养的很好。我虽未曾和她见面,听姐夫说,皇后从未对安宁输入仇恨的种子。每常他入宫,安宁和他很是亲厚。”
唐向晚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怪不得楚舰寒对待安宁格外不同:“既然你们从小相识,她偶然入府玩耍,也属正常,哪里就奇怪了?”
“如今是争夺太子之位的关键时刻,姐夫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他一旦和某个文臣走的近些,三皇子就能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