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确定，他们现在不敢胡乱动手的。”

“一旦动手，到底是谁死，还不一定呢。”

“所以，你已经确定了是什么人？”凌雪媚又问。

“是啊，确定了。”我回答道。“不然我能这么镇定？”

她回答道：“你现在确实很镇定。”

“话说，你之前推演我们此行，说是大凶。”

“但后面又说有变数，就是现在了吧？那到底在我昏死过去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项救回来了吗？你的眼睛，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的手，右手中指。”

我伸手摸了一下，假关节不见了。

“右手是被一个臭玩意儿啃掉的，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一直装的假关节，估计是打斗的时候掉了，没感觉。”

“那你的眼睛……”凌雪媚还想问。

我告诉她：“别再问了，眼睛，就是我知晓这一切的代价。”

“楚项已经活了，灵魂还没完全契合身体，这里阴气太重，不适合恢复，我让他先回去了。”

“梧桐林那边的事情，我能解决，只要你听我的去做，你也能活下来。”

“而且不管是之前的推演，还是现在，你都没有死。”

“命数如此，你不用担心。”

凌雪媚道：“虽然我为了钱去给况家服务，但我始终是一个驱魔人。”

“在答应了跟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死不死的。”

“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你因为五阴教而怀疑我，我可以理解。”

“你如果真是这般大义的人。”我开口道。“事情结束后，我会好好指导你的修行。”

“如果你觉得我对你们驱魔家族的法术也能指导的话。”

“大部分法术还是很像的。”她说道。“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

“我啊，其实一直都是自学，越往后，越觉得难了。”

“但是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收我当徒弟，只能提出这么个要求了。”

“谁说我不会？”我笑道。“现在我已经无所谓什么天意不天意的了。”

“在我收了阿凯之后，就算是破了这个点。”

“以后收多少，都无所谓，天赋什么的，我也不是很看重。”

“因为我从来没觉得收徒能够为我争光什么的，但有一点，心术得正。”

凌雪媚直接说道：“我心术正的啊，我南派驱魔一族，怎么可能心术不正？我跟你说过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

“况家真的是在用合同威胁我！”

“其实我可以给你看合同的，但你现在……”

我开口道：“你说的那些，确实很符合逻辑，我挑不出事情本身的毛病，但有一点。”

“你在况家是为了钱，为了振兴驱魔一族，这种事情你怎么会跟别人说？那时候你也才刚认识我没多久啊。”

“行吧，那我说实话。”凌雪媚道。“况家招揽你可不是一时兴起，他们调查了你的事情啊。”

“而且是让我去调查的，我当时就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做什么都思绪周全，而且不违背正道。”

“停。”我打断了她的话。“你这话就有毛病，其实况家不需要调查我，从五阴教那里，他们就能知道我全部的事情。”

“可是，他们对外没有说在跟五阴教合作啊。”凌雪媚分辩道。“让我去调查，也只是做做样子吧，再者，其实我觉得吧，况未来未必跟五阴教有勾结。”

“他也会跟我说起五阴教，感觉像是感兴趣，不像是已经接触了。”

“当然，你要说可能是因为况家也不信任我，做戏给我看，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你不能这么一杆子给我打死，就觉得我是他们的人，心术不正什么的。”

我点点头：“这话也是有道理的，所以我说是怀疑，没有直接说你是。”

“再者。”凌雪媚的语气软了一些。“我能充分相信你，并且告诉你那些，也是存了一点私心的。”

“因为你跟五阴教斗，不但全身而退，还重创他们，你进入鬼境也能安然无恙地处来，我觉得你很有本事。”

“再加上，我故意那么勾引你，你都不为所动，真的让我觉得，你不但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心地好，没准你能帮我脱身。”

“故意勾引我？”我说着，恍然大悟。“所以，在船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监听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