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从未见范老师拿过这个箱子,这算不算证据?不但我能证明,我们一起的同事都能证明。”丁组长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虽然你们没见她拿过这个箱子,不排除是她提前准备好了刀具,然后让同伙带到了海关。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能用自己的判断,来给别人做担保。
你仔细回忆一下,这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产生了报复社会的念头?”
听警察这么说,丁组长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自从遭遇了诈骗犯之后,范老师可是没少骂人,也许,她在那时就产生了反社会的心理,准备拿着砍刀大杀四方?
于是丁组长也说不出话来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范老师被带走。
“李凤霞,你不是人,你明明看到了,为什么不肯帮我作证?”范老师声嘶力竭,冲着李凤霞喊道。
李凤霞做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心说,你坑我那么多钱的时候,不是也没心软吗?
这辈子,也不知道李凤霞还能不能再来香江,也许再也抓不住挣大钱的机会了。
好几万块港币呢,就因为范老师多事,硬是给弄没了,李凤霞恨不得把范老师给活撕了。
别看她面上平静,其实心里高兴的恨不得大笑三声,这真是老天开眼,恶有恶报。
照片被意外曝光,对李凤霞造成了一定影响,但范老师被抓走,又让李凤霞高兴起来。
两件事情一好一坏,互相抵消,李凤霞竟然又有了力气。
她牢牢抱住怀里的小包包,那里边还有一些港币和首饰,虽然损失了名誉,但好歹拿了些钱回来,也不算太亏。
丁组长一步三回头边走边叹气,他可真是倒霉啊,原本以为带队出去开会,能开开洋荤,没想到接连出事。
等到全体人员通关以后,丁组长通知李凤霞,元妮还有卢老,“咱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咱要是就这么走了,范老师可就完了。
咱们就留在深城等吧,我立刻请示上边,看看怎么处理这件事。”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怎么办?”
“他们的计划不变,按照原计划回去。”
卢老皱眉头,他身体不好,想早些回去休养,把李凤霞留下情有可原,为什么要让他跟元妮也留在深城?
丁组长把他俩拉到一旁,唉声叹气地说,“不是我不让你们走,这事儿肯定没完。
其实我也不赞成范老师的做法,但她就是那么个人,我有什么办法呢?
这次遭受损失的一共有三个人,除了李凤霞,就是你们了。
以我对范老师的了解来说,带把砍刀闯海关的可能性很小,那个箱子肯定是别人给她的。
我自然是相信二位的人品,但其他人可不一定。
要是调查组认定你们有害范老师的嫌疑,就算你们已经回到京城,也会被叫过来配合调查的,所以我建议你们先等等。”
卢老恍然大悟,“你怀疑是我们找人坑了范老师?”
“不是我怀疑,我只是说,万一有人怀疑呢?”
不得不说,丁组长还挺有头脑的,毕竟手提箱要花钱买,冲洗大量照片也要花钱,就连大砍刀也是花钱买来的。
花这么些钱,就是为了坑范老师一把,可见幕后黑手对范老师恨的深沉。
来香江也有些日子了,虽然范老师挺招人讨厌的,但除了元妮师徒和李凤霞,丁组长再也想不出来,谁会对范老师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元妮师徒商量了一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俩人坦然同意留下。
他们两人都答应了,李凤霞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立场,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丁组长焦头烂额,把带队的工作交给了另一位同志,让他带领大家回京城去,“我跟卢老留在深城等一等,看看后续怎么搭救范老师。”
回程并不紧张,预定的是绿皮车票,这位同志点头,“没问题,我保证把大家伙都平安带回去,老丁,你要多保重。”
丁组长默默点头,造孽哟,早知道他就不当什么组长了。
留下来之后,丁组长立刻给上边儿拨打了长途电话,把范老师遇到的麻烦详细汇报了一遍。
就跟他预料到的一样,上边很重视这个问题,直接下令,让丁组长带着相关人员原地等候,上边会尽快派遣工作组处理这件事。
就这样,元妮又在深城的招待所住了下来,这一住,不知道要住多久,元妮害怕家里人担心,跟卢老说了一下,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
现在装电话要好几千块钱,关键问题是,有钱邮局还不一定给你装。
元妮家里并没有电话,她想了想,决定先拨打陶瓷厂顾超办公室的电话,然后再给耿老太太家打个电话,这样双管齐下,总有个人能带口信儿。
她赶到邮局,先填了单子,然后交了十块钱押金。
现在还没有长途电话区号,要想给外地打电话,得让总机转接。
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总算是接通了京城陶瓷厂厂长办公室,话筒里嘟嘟响了三声之后,终于有人接了起来,“陶瓷厂,请问您找谁?”
接电话的竟然不是顾超,而是一个女人,元妮纳闷儿的看了眼话筒,然后才说道,“是厂长办公室吗?我找顾超。”
“您是哪位呀?找顾厂长干什么?”
“我是他对象,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