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她这番本色出演,直接打消了锅炉工的怀疑,他狠狠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就回锅炉房了。
卖澡票的只能道歉,“郭师傅脾气不大好,他说不给,这板子就不能给你们。”
“谁稀罕?”
元妮拉着娘走开,她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她在末世的时候,看过一本老杂志,上边记载了一桩奇闻。
说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有人从工厂偷了一块黄金板,最后案子破了,可惜嫌疑人在追捕过程中死了。
黄金板就此断了线索,最终没有找回来。
又过了二十年,当地有人承包了一个国营澡堂。
装修的时候,发现一块垫脚用的板子,重的离奇。
本来是打算当废品扔掉的,可承包人有经验,他认为普通材料都没有那么重。
就把垫脚石送去鉴定,鉴定结果简直是震惊了众人,这块不起眼的板子,竟然是纯黄金的。
就有人猜测,这块黄金板,很有可能是当初工厂丢失的那一块。
只是时过境迁,当初的案子早就销了,这块纯金板子,就这么白白便宜了承包人。
又有几个前澡堂工作人员出来说话,说是天天见这块板子,天天嫌弃它沉,老是绊人。
她们从未想过,这块不起眼的垫脚板子,会是黄金的。
可见她们就是没有财运,没那个发财的命,所以好东西放在眼前,也认不出来。
元妮刚才摸石板,左手火烫一般,她立刻就明白了,眼前这块,就是传闻中那块纯黄金板。
可惜,被烧锅炉的人坏了好事。
当然,也怪她太急躁了。
元妮一边走一边思忖,好在没有打草惊蛇,这事儿未必没有机会。
她暗自打定主意,接下来几天都要单独行动,把澡堂给盯好了。
要知道,这可是一块足足五十公斤重的黄金板,就算是在国内市场出手,都能卖一百多万,堪称天价。
为了黄金板蹲守,是值得的。
娘洗的清爽了,回家之后,就嫌弃招娣和盼娣,说她们身上有味,“晚上烧点水,给你们好好洗洗。”
招娣点头,“被子也得拆洗。”
元妮立刻回神,“多烧点水,把被褥拆洗一下。”
她已经忍很久了,农村不爱洗被褥,说是洗过就不暖和了。
她们现在的被子,都是姥姥匀出来的,去年冬天没拆洗,被子油乎乎的,一股怪味。
其实陈姥姥还算是干净的。
一听元妮要烧水,四舅母立刻应声,“多烧点水,给我家两个小子也洗一下,我怕他们长虱子,新娘子就要进门了,可不能遭人嫌弃。”
四舅舅和四舅母是家里最老实的人,两人话少,让干啥就干啥,平时也没有太多毛病。
所以四舅母一开口,元妮娘就点了头,“我这就跟娘说去。”
当天晚上吃过饭,四舅母动手烧水,先烧了一大锅,让招娣和盼娣洗。
元妮帮着两姐妹擦洗,她发现,这两丫头真的瘦,竟然能同坐在一个大澡盆里边。
招娣知道害羞了,“姐,不用你帮忙,我给盼娣洗就行。”
元妮把洗头膏给她们,看着招娣小心的抠出一坨,“这可真香,我用了啊。”
“嗯。”
不知怎么的,元妮有点眼酸,她想,毕竟是借用了原主的身体,恐怕情绪也受到了原主影响,得赶紧挣钱,让俩妹妹吃点好的。
趁着两姐妹洗头,元妮娘把被子都给拆了,现在的被子没有被套,就是一层被里,一层被面缝起来。
想要清洗的时候,得把缝线给拆开,单独清洗被里被面。
“妮啊,问你四舅母要点开水,我把被面烫一下,可别长虱子了。”
元妮答应了。
她进厨房一看,四舅母正在灶火上抖搂衣服,噼噼啪啪的,屋里还一股糊味儿。
“哎呀,怕啥来啥,金虎银虎真长虱子了。”四舅母挺不好意思,早知道,应该早点给俩儿子洗个澡。
元妮吓了一跳,“这咋办?”
“还能咋办,好好洗一下,再把衣服烫一烫,实在不行,再拿点灭虱粉撒上。”
四舅母说的很轻松,农村就这个样,本来卫生条件就差,小孩子们成天捡牛粪,打猪草,跟牲口们混在一起,特别容易传染上虱子。
元妮听了这话,只觉得浑身都痒痒,赶紧拎了开水就走。
虱子可是人传人,她回屋跟娘说了一声,就把肥皂给了四舅母,又给她抠了一大坨洗头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