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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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逛街时,也曾见过有姑娘或耍着着鞭子自附近经过,挽出个鞭花,或骑马甩鞭,肆意飞扬。

可她觉着鞭子有些花里胡哨,既然要学武自保,自然要挑选最谨慎一种,比如兵器,比如练拳。尤其是后者,就算没有武器也能妥妥自保。

毕竟她是女孩,一般外出多是赴宴,且也是这种宴席上出事故过。既然是去赴宴,总不好带着武器,就算是缠在腰间做装饰的鞭子也不稳妥,有些场合鞭子也不允许携带。

许菡自回来后,统共没参加过几回宴会,可出事的概率已经近半,导致她如今对宴会已有些防备心理。

“我练拳的,”她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虽然苦点累点,可是日后万一遇着个什么事,我也能保护自己啊。”

安阳侯老夫人闻言,觉着此言有理,她的第一想法也是宴席时事端多,就算侯府有护卫,但不能随身进入内宅,但她有不同的想法,“那可以找些会功夫的丫鬟,总比自己你习武受累好。”

“我知道祖母是心疼我,”许菡撒娇地抱着老夫人的胳膊,“可是丫鬟们再厉害,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别人有不如自己有。”

安阳侯老夫人微微往后退开些身子,惊讶地低头看她。

她一直都觉着小孙女虽然呆症好了,看着也有几分伶俐,可心思太多单纯娇憨。若不然也不会同意了许菁和许成温为她招婿的做法,当然她也是将计就计,但没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样几句话。

言语简单,却字字有理,竟是个心思通透的孩子。

她赞许地点点头,“说的不错,谁有不如自己有,只是这样,你便要吃苦受累。”

许菡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祖母放心,我不怕,我身体一向好,不怕累。”

她早先虽呆症,因被孟氏和许成温照看的周到,身体底子好,基本不生病,只除了庄子上受寒高热那次,但那次又是因祸得福,神魂归一。

后面这些,安阳侯老夫人自然不知晓,但也觉着她身体健康,笑着道:“虽然这样说,但受累可不分身体好不好,若是坚持不了,就还是找个会功夫的丫鬟来,虽然难找了些,但也不是寻不到。”

会功夫的丫鬟确实不好寻,不然这么些世家官家姑娘,家中长辈早就为她们寻来护着安危了。

当然也有世家或者高门大户从小就培养这样的丫鬟看护主子们,但培养成本高,忠心风险大。若不是死士,反噬主家或者逃离的风险便极高,不会功夫的下人更好拿捏。

许菡今日来得晚,其他姑娘们早起来请安的都已经回去,许菡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到底是孩童身体,比平时早起一个时辰,身体便受不住了,接连打了个两个哈欠。

“这是早起没睡够,”安阳侯老夫人看她杏眼朦胧,一阵心疼,也不让她回绮院,吩咐丫鬟们把套间暖阁铺上被褥。

第54章

安阳侯老夫人扶着她小肩膀,“阿菡去里面睡一觉,午食就在祖母这里用。”

许菡困意上来,也撑不住,谢过老夫人,被丫鬟们服侍着除了衣裳便歪在锦被里睡熟了。睡前模模糊糊想着,等以后每天都早起,养成生物钟就好了。

她再醒来,是被低低说话的声音吵醒的,揉了揉眼睛,从被子里坐起来,声音里带着才睡醒的软糯,“几时了?”

“午时多了,”听到她起身动静的石榴赶忙过来,“姑娘,吵着您了?”

许菡摆摆手,往帐子外看了眼,“外面谁来了?”

吵吵的声音是从明间那边传过来,许菡听不大真切,但是女子说话的声音。

石榴朝外望了一眼,低声说:“是忠勤伯老夫人过来了,给王四姑娘求情来了。”

“快给我拿衣裳来,我去看看,”许菡一听关于王凝儿,立马精神,掀开被子下去穿鞋。

石榴和木槿手脚麻利地给她穿好外衫,又把睡前松开的发髻束起,插上小宝钗,许菡就急匆匆地绕过屏风往外间去了。

等快到明间时,她便停下了,站在次间帘子旁边听外面动静。

离得近,说话的声音很清晰,加上忠勤伯老夫人因王凝儿的事,带着火气,音量不小,“……咱们才是一家人,那什么外来的小子,就算是阿凝她做了点什么,可也不过是年轻人无伤大雅的玩闹,何至于就让成茂和成温下这样的狠手,要将凝儿置于死地,二妹,您就帮着跟成温说说,这事就这般算了,大不了我让凝儿禁足一个月。”

安阳侯老夫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忠勤伯老夫人本还想仗着是娘家人身份拿捏,后面也不得不渐渐放软态度。

安阳侯老夫人不赞同,“大嫂这话可不对,凝儿才多大,就敢要挟指使兄弟去残害人,日后还了得?若让人知道伯府姑娘是这样恶毒,往后嫁娶才难。”

安阳侯怕母亲操劳忧心,并未告知她王凝儿之事,但没想到忠勤伯老夫人护着王凝儿,上门来找安阳侯老夫人。

最开始,忠勤伯老夫人见安阳侯老夫人似乎不知情,还哄骗她是王凝儿身边的丫鬟做的,后来见安阳侯老夫人要去找了许成温问,瞒不过才说了实话,但也句句为王凝儿开脱。

忠勤伯老夫人是真不觉着这是个多么严重的事,怎么就值得安阳侯府这边大张旗鼓地计较,还要将王凝儿送到庙里清修。若是真去了庙里,王凝儿就毁了,往后如何说亲。

忠勤伯老夫人听亲儿子王二老爷的盘算,这孙女是嫡女,日后是要送出去联姻,给伯府带来好处的。

“二妹这话可不对,若是成温不计较,这事就这么了了,不会有什么影响。二妹也是伯府出身,若是叫人知道有个送去庙里的姑娘,对您名声也不好,”忠勤伯府人还拉拉杂杂地说个不停,甚至狡辩模糊对错。

从上次忠勤伯生辰宴,安阳侯老夫人对这娘家十分失望,对这个续娶的嫂子做派更是看不惯,被她絮叨地烦了,冷了脸。

“大嫂说这些话的时候,莫非忘了,出嫁从夫。既然伯府的人未将我这个出嫁女看在眼中,明知道阿漠是我们侯府认可的赘婿,欺负算计他,便是算计侯府。作为侯府媳妇,我当然要维护侯府。

况且,除了阿漠这事,上次这凝儿还算计我侯府姑娘,害的她差点就失了名节,当时我顾忌姻亲,你们只简单惩治她,我也没说什么。可一而再地,这凝儿对付侯府的人,可见她是将侯府的人当仇人了。若是大嫂再这般维护,我就要怀疑大嫂是不是也不要这姻亲了。”

她如今真是厌烦了无休止的贴补娘家,尤其伯府似乎还觉着理所当然,并不心存感激,反而觉着理所当然,只要少了些侯府这边的银钱利益,便要记恨报复,她十分心寒。

安阳侯老夫人如何猜不透这王凝儿故意针对许菁姐妹几个和林漠的缘由,更别说上次许菁还言明了,王凝儿针对算计许如容,便是因她与王氏关系破裂,王氏贪墨去的东西送到伯府又要了回来。

虽然她也觉着王氏拿侯府东西,贪墨了许菁银钱去贴补伯府不对,但伯府这吃了还嫌不够,还要抢报复的行为,才叫她厌恶。

越想越心寒,安阳侯老夫人冷冷道:“我是出身伯府,但爹娘大哥已经去了多年,我这个姑奶奶跟伯府其他人关系也就远了。往后伯府再有什么事,除了年节,便寻常走动吧。”

她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年纪,没得夫家这边儿孙孝顺和睦安乐,反倒因娘家人搅合过不好。

对伯府这个娘家,她这些年贴补拉拔的也够了。

说完,便端起茶盏,送客的意思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