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微怔,这里才过去四天多吗?
然后他惊觉自己在虫族世界已经生活了一年多,以前他怎么没觉得时间过得那么快?
谢黎简单收拾好东西,拿上证件替自己和奶奶办理了出院手续。医生检查过谢黎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至于看向奶奶时,则感慨地说了一句“回家也好”。
奶奶年纪大了病痛肯定避免不了,但身体还算硬朗,这次是为了陪他,将定期体检提前一起住院。
他们从市里打车到偏远的小镇,再往前就是很不好走的泥路山路,出租车不肯再往里走了。谢黎背着简单的行李,扶着奶奶走到大树荫下剩凉,遇到开着空三轮车,卖完稻谷回家的刘大伯,便坐上了刘大伯的车一路颠簸着回到了群山后的小乡村。
“谢谢刘大伯!”谢黎向刘大伯挥了挥手。
刘大伯开着开轮车“笃笃笃”地在石子路面颠得左右摇晃,头也不回,大声喊道:“今晚记得到我家吃饭,我回去告诉你大伯娘你出院了,她非得做一大桌子菜等你。”
“好。”
谢黎对着开远的三轮车喊了一声,尘烟飞了满路。
他扶着奶奶往家里走,一路上他讲的多,奶奶笑着听,时不时提问几句。
他说自己做了一个很幸福的梦,梦里他找到光明女神蝶,蝴蝶还会变成人形,梦里的世界全都是能变成人形的各种昆虫。
“当时看到他的翅膀被摘下来时,我快气疯了。”
“奶奶你不知道我花了一年多时间,好不容易才把蝴蝶的翅膀治好。”
“在梦里我们还结婚了,开始的时候他就很喜欢我,我倒是没那么喜欢他。”谢黎顿了顿,声音突然降低了不少,“好像也不是。”
“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特别的。”
“他的翅膀很漂亮,眼睛也很漂亮,可是当时他看我的眼神很凶,恨不得想立马拧断我的脖子。”
“奶奶,你说这么漂亮的蝴蝶,那些虫族的怎么就舍得把他的翅膀活生生扯下来?还把他弄哭了。”
“当时我就在想,”谢黎脚步一顿,捂住抽痛的胸口,沉声道,“他要是我的,我一定会好好疼他。”
“只要他不逃,一直留在我身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
奶奶用拐杖触了触谢黎的小腿,温温吞吞地笑道:“剪一束花回家插上吧。”
谢黎看到拐杖笑了笑,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家门前,正站在攀满各色鲜花的前院。
他把奶奶扶进屋里,放下行李,取过剪子,在前花院里径直往攀了满墙的紫蔷薇走去。他抬头剪下几枝开得正艳的紫蔷薇,侧身让开等奶奶将木窗往外推开,将刚修剪下来的花枝去掉刺,直接插入奶奶换好水的玻璃花瓶里。
“紫蔷薇的花语是禁锢的爱情。”奶奶嗅了嗅淡雅的花香,感慨道,“爱一个人,但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