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把元妓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1 / 2)

秋意渐浓,秋风裹着北风不断席卷大地,不知不觉深秋渐至,初冬降临,在时光的雕琢下,地面已是金黄灿烂,往日青葱的树梢无不成了光秃秃的枝丫,路上人丁稀少,商铺也因生意不好早早关门打烊了,就连粮铺也是早早闭门谢客。

昔日喧闹熙攘的街道变的冷冷清清,偶尔一阵秋风吹过,带起满地落叶,落叶纷飞,秋风萧索,偶尔路过几个粗衣打扮的农人,整个画面尽显萧条之色。

城内的萧条同样影响了城郊的林府,本就寂静的林府因萧萧秋风看起来更加僻静,这里犹如无人问津的桃花源,安静又隐秘,门廊下的红灯笼在风中来回晃动,冷风吹过,带来一阵桂花香。

几度秋意浓,最是桂花香。

此时已到十月下旬,庭院内的桂树枝叶上缀着点点亮黄,每当桂花飘香时便是秋闱放榜的日子,所以秋闱放榜也叫桂榜。距离放榜过去大半个月,今天正午时分,一辆装扮豪华的马车从道路的远端缓缓驶来,慢慢停在了林府朱红的大门前。

车上下来一位玉面男子,随从恭敬的簇拥着男子进府,伴随着这位男子回府,死一般寂静的林府突然腾的一下热闹了起来。

这是他们的少爷,未来林府的主子,林少爷赶考归来了。

“宇儿回来了,来来来,让娘看看,看看我的林解元。”老夫人收到儿子回来的风声立刻出来迎接,放榜的那天就有人过来送信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这次榜上有名了,还是解元。

秋闱榜上有名的叫举人,虽然比不得进士,但举人和秀才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俗话说穷秀才富举子,能成为举人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林宇更是解元,现在国事紧张又天灾横行,解元足以为官了。

得知儿子是这届乡试的解元,老夫人几乎落了一夜的辛酸泪,儿子不仅当爹了,还学业有成,再也不是别人眼中的草包了,现在的她在京城的官夫人面前也能抬起头来,称赞自己生了个好儿子。她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林宇,久久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看到儿子脸色的憔悴,淡淡的黑眼圈又刺痛她的心。

“看来我的宇儿这段时日实在辛苦了,温习功课很累罢。”

“还好,好郎儿“志在四方”,娘近来可安好?”林宇有点心虚的问道,其实现在考试过去也大半个月了,或许之前温习功课有点累,但这半个月纯粹是玩出来的。

得知自己是解元后,他的自信几乎成倍的增长,放榜后每天和狐朋狗友瞎转,听小曲儿逛窑子,砸了不少冤枉钱,没日没夜的能不憔悴吗?若不是银子花光了身体又实在顶不住了他还不舍得回来呢,多睡几个美人岂不快哉。

“果真是长大了,都晓得孝顺娘了,娘日日在这府中能有什么事,倒是你,瞧瞧这脸色,快回去洗洗风尘,今夜准备了家宴。”

“好,那儿子先回房了。”

拜别老母亲后,林宇雄赳赳气昂昂的往东厢走去,看起来就像一只骄傲的公鸡。他是这一届的解元,两天后便是鹿鸣宴,他准备带高高在上的柳家千金过去,看这回还有谁觉得他配不起柳无依。

以前的他一没有功名,也不算林家真正的继承人,别人都私底下议论他说癞蛤蟆吃天鹅肉,配不起柳无依,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仅有了功名,还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反而觉得柳无依高攀他。

踏进东厢院门,柳无依同样像以前那样,恭候在门前,当然,还有二夫人,只是今天二夫人破天荒的没有上赶着凑上来,而是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与柳无依差不多模样,都是面无表情。

“夫君回来了。”柳无依欠了欠身,一如往常见了丈夫也不施神采。

“孩儿如何了?”林宇看了圈家眷们,没看到自己的女儿,赶考已过去一月了,风流快活的他一度忘了家里的夫人,但却牢牢惦记着亲骨肉,也是有点想念了。

“安好,现在在妾身房内由乳娘照顾,孩儿还小,天凉,妾身不便把孩儿抱出来。”

“没事便好,你做事为夫是放心的。”林宇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眼前端庄大气的柳无依,白皙的脸庞,朱红的唇瓣,因天冷,那张樱桃小嘴呼出一点点白雾,看着竟像仙子吐气般。

他心头一热,每天看惯了外面的野草野花,纵情声色,没想到回来看到自己这朵家花反而觉得清新脱俗。青楼的女人虽好,但实在太俗媚,身上那股胭脂水粉的气息挥之不去,柳无依却不同,她是正经人家的女儿,身上那股知书达理的气度全然不同,与生俱来的冷然让她面若清华,气质无双,太过洁净的人总会引人去玷污。

柳无依被看的不自在,林宇的眼神太过露骨,这让她感觉恶心。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叶流觞的双眼,那双干净带着一丝探究的眼睛,眉眼间透着灵动与聪敏,与林宇的眼神完全不同。

难怪世人都说眼睛最能反应一个人的内心,如此看来果真一点不假,纵然林宇身穿金丝白袍,那双浑浊的眼睛却是传递出里头只有酒囊饭袋的内容。

她稍稍偏了偏头:“妾身已让厨房准备了热水,夫君舟车劳顿,先沐浴一番洗洗风尘罢。”

“是得先沐浴一番,这回为夫高中解元,过两日是鹿鸣宴,到时你随我过去罢。”林宇收回自己灼热的视线,对她道。

鹿鸣宴是朝廷为表对人才的器重,在放榜后会让州官设立鹿鸣宴宴请新科举人,其中第一名解元还会赏赐银两,到场的学子都会带上自己器重的夫人夫侍,互相交流感情,气氛比较轻松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林宇没有过多考虑就决定带柳无依去,在鹿鸣宴上他们绝对是“郎”才女貌,多有面。

“是,妾身知晓了。”

“我先去沐浴了。”

林宇离开后,柳无依眼中含着复杂,她知道林宇中举了,但她也很清楚林宇几斤几两,他怎么中这一个解元的。难不成真是所谓的大器晚成?她不信这种说辞,林宇肚里没有墨水,别说解元,中举都不可能。事到如今不是猜疑的时候,只能祈祷这草包有点底线,免得牵连她们。

等柳无依叹着气离开,门廊下只剩孤单的叁个人影,二夫人和两个婢女。

二夫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动弹,也没有说一句话,她抿着嘴唇,细瞧之下她的唇瓣微微勾着,带着一抹冷笑,她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然布满森人的血丝。

——林宇回来完全没有正眼瞧她,柳无依也得了去鹿鸣宴的机会,只有她,一无所有。

走着瞧。

“让你们做的事如何了?”

“已经办好了,现在银子在周小丫身上了。”春花低声道,知道今天少爷回来,她一大早就去支开了门卫,夏花趁机领着外面找的人摸回来,乔装打扮成家奴去周小丫那里买食物。那人已经在周小丫那里买了一顿大肉,不出所料,周小丫完全没有察觉。

“没有让人看到吧?”

“没有,都支开门卫的。”

“那便好,我们等着看好戏了。”

二夫人阴险一笑,她径直往厨房走去,周小丫专门给家奴盛饭,若有人用钱另买,便会先把钱收着等忙完了再汇报给叶流觞。现在才午时刚过,所以银子肯定还在周小丫身上,只要让少爷见到银子就行了。

主仆叁人慢吞吞来到厨房,刚刚好撞见抬着热水进来的周小丫,她们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见少女怀里鼓鼓的,似是放了什么,二夫人眉头往上一挑,对着两个婢女示意了一个眼神。

春花夏花收到夫人的旨意,悄悄跟上了周小丫,待周小丫走进浴房后,她们趁机在浴室门前扔了碎石,还泼了些水。

周小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设计了,她把热水倒进浴桶中,又添了些凉水,试过温度蒸好后少爷也过来了。她局促的退开,并没有注意到门前的碎石,一脚踩上,来不及惊呼便摔了个人仰马翻。

“啊!”

身子重重摔在地上,怀里的银两也因此滚落一地,周小丫捂着屁股痛的小脸涨红,只是顾不上摔得疼,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少爷已经走到她的身后,她顿时感到一股山一般的压力落在了肩上。

慌张的垂下头,却看到满地银两,又下意识去捡,正要把完整的那一个银子捡起来时,一双手比她更快捡起了那个银子。

“少爷?”

“这银子你哪来的?”

“这……这是奴婢早上,早上得来的,有个家奴与我买肉食。”周小丫怯生生的说。

林宇的脸霎时变得极其难看,手中的银子上刻着大龙国号的字样,这是一枚官银,银子分官银和市银的,官银不能在市面流通,只能在府中存放,一个家奴身上如何会有官银?还用来买肉食,这奴才在撒谎!

他一把抓起周小丫的衣襟把人用力往门外一带,男人力气极大,周小丫几乎被抛了出去,滚在地上,尖锐的石块划破了她的手心,朱红的珠渗出来,她红了眼睛,却不敢哭,只胆战心惊的匍匐在地。

周小丫不敢站起来,只敢趴在地上,看着走上来的一双男人的大脚,她的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林宇脸色阴沉的可怕,冷怒阴寒的气息瞬间让周小丫联想到初次,那刻骨铭心的疼痛,身体的记忆总是比大脑更加难以抹去,她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小脸已是一片惨白。

瑟瑟发抖之际,更让她惊惧的声音冷冷传来。

“来人,这贱奴偷窃官银,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