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梦里梦外的细节可以相互对上。更重要的是,如果把责任推给“潜意识”,那么他必须得见过梁津胸口的那颗痣。
但他没有。
这些天,蒋云的思绪处在一个混乱崩溃的状态里,他订购了一批纸笔,边查找相关资料边记下他梦见的细节。
痣、葬礼。
他写下两个关键词。
如果他猜得没错,前后几个梦境,他梦到的那些样貌模糊,或者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全都是“梁津”的化身。
倘若痣对应的是梁津,那葬礼对应的人是谁?
首先排除梁津,因为他们那时正在争吵。
在他心中地位非凡的……
魏疏?魏淳亭?楚尽风?
不,他记得他出席了魏淳亭的葬礼。
所以……只剩下他的两位好友了。
他需要知道的是,梦里发生的到底是什么,是预知还是对过去的投射?到现在为止,蒋云还没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在郊区躲了三四天,蒋云过得昼夜颠倒,直至蒋丰原的另一位秘书打来电话,他的清净生活正式宣告结束。
“蒋总请您来公司一趟。”秘书小姐说。
蒋云:“有说是因为什么吗?”
“关于工作分配的事情,”女声说道,“二少已经过去了,就等您了。”
第27章
集团总部建坐落在东三环,自郊区赶过来,车程至少一个半小时。
蒋云被堵得寸步难行,于是车窗被摇到底部,他瞥向窗外,一条红色“长河”蔓延到了视线边际。
路况惨烈。
在同一个地方又堵了二十分钟,李时亲自打电话来催,问:“您还有多久到?”
“明天吧。”蒋云用玩笑的语气说道。
“三环这边堵得吓人,”他右手搭着方向盘,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爸很着急吗?实在不行,麻烦李叔转告一声,可以先进行梁津的入职安排。”
刚好,与梁津错开时间,免得他们到时候见面尴尬。
“稍等。”
李时音量减小,与旁边的人低语时,蒋云无聊地拨弄着蓝牙耳机,稍后,他听李时的声音回到听筒附近:“蒋总说,他最多等您半小时。并且他还希望您能够培养一下时间观念,选择明智的出行方式。”
通话结束,蓝牙耳机被粗暴扯落,降落在副驾的真皮坐垫上。
宽以律己、严以待人,是蒋丰原终生奉行的行为准则,蒋云早有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