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阿云真贴心,”邹渝展开纸面,绕着脖颈轻轻拍了一圈,“对的,我这次专程来感谢你。”
蒋云:“谢我?”他怎么不记得除合作之外,自己和邹渝还有别的关系。
“多亏你和梁津,宋成被带走调查了。”
提到泉辉的另一位董事,邹渝的语气明显冷了些:“这些年,很多事我并非不知情,只不过我懒得管那么多,想看某些人引火烧身罢了。”
“好啦。”
邹渝神情一松,用词十分豪迈:“那孙子被拷走的当天,我在家开香槟庆祝了一晚上呢。”
“这么大的喜事,确实应该好好庆祝,”蒋云看她举伞举得手酸,主动接过伞柄,朝邹渝那边微微倾斜,“您找我有什么话想说吗?”
“你瞧,我一高兴就喜欢忘事。”
她笑容变淡,道:“你对出事那天,还有印象吗?”
“医生说我大脑一切正常。”蒋云道。
意思是没忘。
顿了顿,邹渝继续道:“当时你们的车和过江大桥的防护栏相撞,是因为刹车失灵吗?”
刹车失灵。
蒋云眉心一蹙,为什么邹渝会提出这种猜想?
众所周知,普通人开车遇到刹车失灵,很大可能是车本身的问题,但他们这种家庭背景、构成等方面均复杂多变的遇到这种情况,很少有人往“汽车故障”这个方向想。
“不,”蒋云如实答道,“被围堵的时候,我们想通过快速后退摆脱那几辆车,但司机慢了一步,车头不小心和那些人发生了擦碰,撞上防护栏是一个意外。”
“原来如此。”
邹渝指尖碰了碰下颚,一副思索的模样:“陈栗没有骗我。”
“他也有参与?”
“拍卖会结束以后,宋成和我说了一句话。”
她复述道:“‘陈栗愿意为钱替你卖命,难道就不会重新为我做事吗‘,我以为你和梁津在过江大桥发生意外,是他动的手脚。”
那天他把车钥匙给陈栗,告诉他如果再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在车上躲一躲。
蒋云那时考虑得不多,只能说幸好陈栗没有服从宋成的指令,否则轿车高空坠江,错过救援时间,他和梁津将尸骨无存。
想到不经意间与死神擦肩而过,蒋云脊背一阵发寒。
“收到你们出事的消息,我派人找到陈栗,逼问他这件事与他有没有关系,他在我面前发誓,说他绝对没有动过任何害你的念头。”
邹渝模仿了下陈栗的语气:“‘我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虽然没多少文化,但我分得清人的好坏。蒋先生是一个好人,我不该害他’,他的原话。”
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发好人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