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冽青赏着景,浑身放松地仰躺着,片刻后铁锨刮地的声音刮到了跟前,苏冽青皱眉看过去,觉得那老头极其破坏气氛。
下一秒老头的铁锨举起来了,表情狰狞朝他扑过来,“去穿棉裤!臭崽子!”
苏冽青在他的铁锨下逃生,跑去屋里了。
一连好几天苏冽青无所事事地赏着雪,躲着小老头的追骂,表面闲散,内心却乱成了一团麻。
时常发呆,时常心脏像坏掉了一样,可是电话没有来,也没见着那人的影子,倒是雪越下越大。
苏冽青站在山林里往远处眺望,大雪遮天迷地,四处雾茫茫一片,他看着雪将天地混淆,耳边听到村里的消息雪封山了,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
苏冽青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去。
就这样吧,陆成衍。
来年春天再见。
再见面时他一定收拾好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好好对付他,他们依然是商圈水火不容的敌对方。
年三十晚上,爷孙俩包了饺子,打开家里一点也不农村的120英寸高刷高色域智能电视机,打算看个春晚。
虽然设备不老旧,信号却是受阻的。
深山老林里手机的信号都很勉强,更别提电视了,由于外面大雪封山,信号更差,没出现几个画面就变成雪花屏了。
苏冽青愤愤地骂了一声,被老头拍了脑袋一下。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不愿意跟我们走?”苏冽青问。
“你懂屁,小崽子!”老人骂,“落叶归根,落叶归根,知不知道?我的根在这里!”
“等你有一天心里真正住了人就知道了。”老人说。
顽固小老头,还挺深情。
苏冽青“噗”地一声笑了,下一秒又被老头“梆”地砸了一下脑袋,砸出一声脆生生的响。
苏冽青揉着脑袋,简直忍无可忍,“哪的毛病,喜欢打头!”
“没大没小的,你说谁有毛病?”老头怒。
“说你,一身怪脾气!”苏冽青说。
“你......你个小崽子......”老头气急。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什么,凑过来问苏冽青,“对了,你不是说......那个小崽要来吗?”
苏冽青一愣,“哪个小崽?”
“你家那个会做饭的小崽。”
苏冽青:“......”
谁知道他去哪了。
苏冽青抬头看了眼窗外,雪还在下。
“你说这么大的雪,如果他被困住了......”
“呸呸呸,你个糟老头会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