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被唐靖愉堵回去:“十来年有什么稀奇,我打娘胎里就没坐过船。”
林钦舟这会儿手脚都没什么力气,脑袋还是晕,没心情跟好友掰扯这些有的没的。
他有气无力地竖了个大拇指:“行吧,那您厉害。”
珊瑚屿是国内有名的海岛旅游胜地,每年过来这边旅游的人数以万计,说夸张点就是只要是华国人,就没有谁没听说过这里。
但二十多年前,这里还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岛,林钦舟在这里出生,又在这里生活了七年,到上小学的年纪才跟着妈妈林珑去了东城。不过每年寒暑假还是会被送回这里,和姥姥姥爷住。
姥姥姥爷对这个唯一的大孙子没多大要求,只希望他健康快乐就行,所以林钦舟在岛上的生活可以说是无拘无束,不是跟着姥爷上山捉鸟,下海捕鱼,就是摘果子、打核桃,什么好玩儿玩什么。
按姥爷的话来说,就是野得跟只猴似的。
他不喜欢东城那个家,但他喜欢这里。
“嘿,这里还真挺漂亮的,尤其是这海风,吹过来特别舒服。我以前就想来,但一直没机会,早知道美成这样,我肯定早来了。”
林钦舟:“嗯,这里一年四季都很漂亮,不过我最喜欢现在这个时候。”
两人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而是慢慢踱步前往预定的民宿。
十年未曾回来,珊瑚屿已经和记忆里的那座小岛大不相同,不知道什么时候修了宽阔的环岛路,两旁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大多都是岛上常见的三角梅,也有别的一些林钦舟不认识的品种。
每隔几米还种着椰子树和芒果树,两人正说着话,一颗大芒果从天而降,砸在唐靖愉脚边,溅了他一身“芒果泥”,吓得唐靖愉当场跳起来,“卧槽——”
林钦舟心情总算好了些,站在旁边捧着肚子笑。
“你还算运气好,没砸头上,而且也不是椰子,否则你上岛第一天就得进医院。”
唐靖愉心有余悸,离树远远的:“这也太吓人了吧。”
“很正常,你是没见过更吓人的,有时候一个大椰子砸下来,能把停在树下的车顶盖砸出一个坑。”林钦舟说,“你没发现这边树下都没停车么。”
这么一说还真是。“看来住岛上的人都得练铁头功,不然这处处是危险啊。”唐靖愉开玩笑说。
林钦舟笑道:“没那么夸张,我小时候还被砸过,一颗椰青,脑门上戳了两道口子,现在还能看出一点疤。”
“真的假的啊。”唐靖愉来了兴趣,回过来扒拉他头发,“卧槽,还真有。”
“小时候皮,又贪吃,看见路边的椰子就嘴馋,想把它摇下来,结果就砸自己头上了,还好那椰子不大,否则我就砸傻了可能。”林钦舟将被好友弄得乱糟糟的头发扒拉回去,盯着近旁一颗椰树,怀念说。
“那后来呢?”
后来?林钦舟皱眉想了下,他发现自己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了,回忆里好像只有这一段被砸的记忆,至于当时是自己一个人,还是和玩伴,之后是进了医院还是直接回家,他好像都记不起来。
这是他当初生病之后长期治疗和服药的后遗症,从前的记忆总是朦朦胧胧的,很多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