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苏乔什么都没说,转过身,自己走了。
开门关门,屋子里仅有的生机被带走, 变回死气沉沉。
应该去送送苏乔。
卫西这样想着, 扭过头, 看向木门旁,巨大的落地窗。
苏乔已经走到铁门旁边, 伸手抓着把手,要把门拉开。
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停下来, 定住了。
过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朝屋子里走过来。
卫西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那人。
苏乔很快不见,应该是走到门前, 准备按响门铃。
卫西爬起来,要去开门。
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住。
苏乔是不是有话跟自己说,说什么?
是不是落下什么,是手机吗?
还是……来做最后通牒,彻底断绝他所有的念想。
卫西咽了下嗓子, 没有动。
苏乔依然站在门外,但门铃声一直没有响起。
卫西猜测, 是不是门铃坏了,这地方常年只有他一个人来,鬼都不会光顾。
但旋即又想起来,苏乔刚来的时候,也按了门铃。
况且,即便门铃真的有问题,苏乔也可以敲门,他知道自己在里面,会给他开门的。
但苏乔始终没有。
卫西有些好奇,但他不敢过去问。
如果不问,至少还有一丝希望;问了,就半点也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乔再次出现在落地窗外。
卫西闭了闭眼,再度凝目望过去的时候,苏乔已经背对他,又朝大门走去。
这一次,他走地很急,步伐飞快,毫不犹豫地拉开大铁门,径直离开,再无回头。
卫西看见了,莫名觉得松了口气。
只是一瞬。
转头看到茶几上的几叠照片,再看看楼梯旁墙上风格难说的人像画,心里漫开一层难言的滋味,像吞了一大口蘸醋的苦瓜,又酸又苦。
春节很快过完了,但学生们的寒假并没有结束,苏乔和爸妈商议,让他们休息几天,他负责餐厅里的事。
自从上大学,每到放假,他一定会在“苏食”帮忙,人手不足时在前厅搭把手,其他时候大多跟着学习一些管理上的事。
其实他爸妈的意思是,儿子有自己的人生,想继续念书也好,毕业后工作或者单独创业也好,都由儿子自己决定,但苏乔表示,无论他将来做什么,也会将“苏食”经营下去,提前学一学,没什么坏处,他爸妈也就随他了。
早上,一家人一起吃早饭。
“乔乔,你真不想再玩几天了?”苏妈妈剥了个水煮蛋,配着小米粥吃,“我和你爸没关系的。”
苏乔笑着说:“不用了,放假这么久,朋友见过好几次,该玩的也玩过了,你和爸爸出去玩,餐厅交给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