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卫西心里并不是真的这样觉得,他也没有生气,而是有种难以形容的暴躁。
在休息室外听到的动静像鬼片里的鬼一样,时不时蹦到眼前,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明明知道和苏乔无关,卫西也明确知道当时的揣测非常可笑,休息室里的人是谁,跟他、跟苏乔毫不相关,可就是会冷不丁想起来。
卫西对这种不受控又毫无来由的感觉非常陌生,又因为这种陌生而更加烦躁。
宴会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结束时已经快八点了。
大家各自道别,宴会厅的人渐渐少了起来,保洁团队入场做清理工作。
外公过来查看最后的情况,发现苏乔不在,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孩子如果要走,一定会告诉他一声的。
他掏出手机,拨通苏乔的电话。
那边响了好一阵,没人接,外公不由担心,挂掉后等了片刻,再次打过去。
这回也响了好久,但最后关头被人接起来,说:“喂。”
外公:“乔乔,你在哪里?”
那边:“你好,我是苏乔的同学,他喝多了,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外公一愣,忙问:“你好,我是乔乔的外公,你们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他。”
那边说他们在酒店大堂,他正打算叫车。
外公请他稍等片刻,对方爽快地答应了。
外公带着自己的助理赶到一楼,看到苏乔趴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似乎在休息,旁边坐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男孩,正在轻声打电话。
视线扫过来,看到外公,他对手机说了两句话,挂掉电话起身,主动打招呼:“岑老先生您好,刚才苏乔的电话是我接的,我姓白,白秦,‘秦朝’的‘秦’,是苏乔的高中校友。”
外公过去跟他握了握手,简单寒暄,询问苏乔的情况。
白秦说苏乔喝了点酒,有点醉,他原本打算叫车把人送回家,但不知道苏乔家的地址,正准备找高中同学问问,外公就打了电话过来。
外公:“把乔乔交给我,麻烦你了,白同学。”
白秦笑道:“岑老先生太客气了,应该的,我和苏乔很久没见,今天见面,很高兴。”
外公和他客套几句,白秦就告别,先走了。
苏乔现在的样子,也不方便回家去,外公让人把苏乔送到楼上房间,自己给苏乔的爸妈打电话,说明情况,请他们不用担心。
苏乔已经睡着了,很安静,外公第一次听说这孩子喝酒,竟然还喝醉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外公看到过醉酒之人不小心窒息出事的新闻,他觉得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照看也不合适,想了想,拨了自己外孙的电话。
卫西就在酒店楼上另一个房间,几分钟就赶了过来,听了外公的叮嘱,他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一定要注意点,夜里别睡太死。”外公说,“有事打电话给我。”
卫西:“知道了外公,这么晚,您快回家睡觉。”
外公带着人离开,卫西关掉书桌上的台灯,借着窗帘缝隙透进的光,在床头上坐下。
苏乔睡觉很乖巧,不动也不胡乱翻滚,哪怕喝醉了也是如此,连呼吸声都很难听清。
五月初的气候,不冷不热,房间没有开空调,卫西穿着短袖t恤,丝毫不觉得热,却觉得身上在慢慢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