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们一个是大队里的知青,一个是村小的老师,你们两个女娃子,还要脸不要了啊!”
想一大爷都一把年纪了,马上就要上九十岁了,还要来处理这种丢人现眼的破事儿。
“你们一个个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咋都做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咱们大队的名声,都叫你们俩给搞臭了!”
通常这种时候,大多数人都指责女方。
毕竟在这个男娃子撒泡尿都会被夸的年代,女性的地位实在是太过于低下。
即便是认清了这个现实,沈枝枝也不会去做什么。
因为她知道,时代留下来的旧烙印,是没有办法彻底去除的。
况且,这是赵芳芳自己做的恶,那这个苦果,就应该让她自己来承担。
“一大爷,这件事儿你给想个办法解决了吧,我们老张家也没这么丢人过。”
今天这么大的事儿,张彦却不在。
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睡错人后,他也觉得没什么,骑上自己心爱的摩托车就去县城了。
丢下一屁股烂摊子等着他们来收拾。
一大爷头发花白,手里还拿着烟杆子。
和一旁的二大爷交谈了一会儿,就说:“这事儿本来就不光彩,要是报警的话,咱大队的名声也就完了。”
现在正是破四旧的时候,万一真把事情闹大了,大家脸上也都不好看。
而且在一大爷和二大爷的传统观念里,报警那就等于家丑外扬了。
所以是绝不能报警的。
“这样,赵知青你咋想的?”
问题终于落到了赵芳芳身上。
她抽抽嗒嗒哭了好一会儿,尽情地演绎了个悲苦可怜的女人形象。
又看了眼脸已经红肿的刘玲,抹了一把眼泪说:“一大爷二大爷,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可我好歹也是个知青。”
“现在彩礼三金都被人给偷了,我新婚夜的丈夫还被人勾引走了,我想着,如果刘玲喜欢张彦的话,我就成全了她吧。”
这番话说的十分深明大义,就连沈枝枝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她这是什么意思?
先前千方百计和张彦滚了床单,现在却又要将自己的新婚丈夫拱手让人了?
“赵芳芳,你个贱皮子,谁他妈稀罕你家张彦了!”
刘玲怒了,直接破口大骂。
也顾不得自己形象了。
张妈急了:“我儿子咋就不让人给稀罕了?我儿子那么优秀,要不是你千方百计地勾引他,他能睡你?”
沈枝枝:“……”
真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
果然,一坨屎都能被夸出花儿来。
刘玲也没想到张妈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喝了赵芳芳给的水后,就感觉很困。
等到她醒来,就是第二天一大早了。
她和张彦两人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爆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声。
然后就有了这种场面。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张彦离婚,让张彦和刘玲结婚是吧?”二大爷赶紧问。
赵芳芳忍着委屈,哽咽道:“张彦对刘玲也一直有意思,我是知道的,是我插足了他们的感情,我该死。”
“既然现在彩礼三金也都不见了,我和张彦又都还没领证,昨天的酒席就当是给刘玲办的好了。”
赵芳芳无比深明大义且宽宏大量地说着。
这种将自己男人拱手让人的事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呢。
沈枝枝也是头一回。
“赵芳芳,你啥意思?”
别人听不出来,她可是听的出来。
这不就明摆着告诉大家,是她刘玲偷的彩礼和三金。
现在只要她和张彦结婚了,那彩礼和三金就相当于是给了她,那酒席自然也就不作数了呀。
但关键是那彩礼和三金根本就不在她手里,她也没偷啊。
这要真嫁给了张彦,那自己岂不是啥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