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命了。
邢望背靠沙发后仰着头抛下了剧本,拿手背挡住了已经阖起来了的眼睛。
耳根红成一片、心跳声有些慌的邢小希,下意识得将俞冀安的那句问话当成了“兴师问罪”。
不能慌。
邢望跟自己说,然后睁开了眼睛放下了手,再次拿起了剧本,靠着沙发听着音乐,俨然沉浸其中。
于是等俞冀安洗完水果后回来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孩像是难得有些羞赧却强装镇定的模样。
俞冀安勾唇,笑容很快从脸上经过,最后平静地将水果放下,淡着嗓音对邢望说:“小希,先休息会儿,吃点水果。”
邢望闻言再次放下了剧本,对着他哥笑了笑,莫名仓促的样子,令俞冀安感觉很稀奇。
——自家稳重的小孩真的很少出现这样神情。
水果是俞冀安带过来的,是新鲜的李子,酸甜口,又脆又多汁,是慧姨老家那边亲戚承包的果园里摘的,上次慧姨回乡时顺手带了些回晔城,瞧邢望喜欢,俞冀安便从慧姨那儿要了果园的联系方式,特地多买了些。
邢望虽然心里记挂着事,不过吃水果的时候还是很心无旁骛的,俞冀安很喜欢看邢望吃东西的样子,他家小孩吃东西时动作看起来很是规矩,也很养眼。
但是看着看着,俞冀安的眼神就变了。
邢望手里的李子红了半边,看起来很诱人,青嫩的果皮还带着水珠,因为邢望的动作,水珠从果皮滑到了邢望的指尖,那抹红也像是从果皮上移到了邢望的指尖,然后是邢望的唇角。
俞冀安的眸色深了深。
已经逾矩的目光让邢望敏锐的神经捕捉到了,他刚好吃完了一颗果子,手上沾着水,不知道是洗果子时留下的水渍,还是果子的汁水,总之湿漉漉的,让邢望觉得有些难受,于是他想从茶几上拿张纸巾擦拭下,却未料俞冀安在他之前有了动作。
邢望没取下耳机,不知道是心里装着事忘了还是怎么回事,俞冀安也没有出声提醒,索性两人也没当回儿事,不过现在,邢望看着俞冀安抽纸的动作,指尖微顿,耳机里传来的轻柔的音乐声竟然开始鼓噪起来了。
后来邢望的手是怎么到了俞冀安的手里,又是怎么被俞冀安细心擦拭的,邢望也不知道。
他刚刚失神了片刻,看着他哥指节分明的手指,愣是忘了动作,直到俞冀安替他擦完手,他的脖颈和耳朵才开始泛起薄红,显然是因为他哥这照顾小孩似的动作而感觉有些羞赧了。
这个时候他的大脑才开始回放他哥给他擦手的动作,缓慢细致,却又无端暧昧,让热度从他本就有些发红的指尖烧到了大脑。
失神一晃,邢望的目光蓦然撞上了俞冀安眼睫微垂的眼,他这才发觉,自始至终他哥都在看着他,这让他心跳声快了些,他刚刚才发觉到的那些暧昧在这一刻变得滚烫起来,耳机里的音乐声也开始进入高.潮,混着急促了几分的心跳声,像是海啸一样要将他淹没掉。
就在这个时候,俞冀安出声了:“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