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邢望便在一阵隐隐约约的头脑晕眩中,陷入了梦境里。
《城春》剧组今晚的戏,刘英维拍得并不顺利,所以俞冀安久久没有等到邢望的戏,他看天色越来越晚,温度也变低了不少,所以便想回休息室看看邢望。
等俞冀安回到休息室之后,他便发现邢望还没有醒。
休息室里有一张大沙发,邢望就暂时睡在了沙发上。
俞冀安心底升起了无奈和一点纵容,他放轻了步子走到了沙发前,轻唤了一声:“小希?”
邢望没回他,他的脸颊被藏在了毯子里,整个人都缩在了沙发上。
俞冀安便耐心地拉下了毯子的一角,想再喊邢望一声,只是声音却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邢望没有什么反应,白皙的脸颊此刻却是通红一遍——是病态的潮红。
俞冀安赶紧抬手探了过去,然后脸色忽变。
邢望醒来的时候,便见俞冀安正在脱他戏服底下的t恤衫。
他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正想抬手,却发觉身体酸痛无力,脑袋还晕得很,然后他又张了张嘴,又发现嗓子眼又干又痛,像喉咙里被人点了火柴一样。
“醒了?”
俞冀安面色沉沉。
邢望说不出话,他想分清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还是正处于现实。
察觉到邢望在发高烧后,俞冀安本来是想带他去医院的,但他才刚带邢望出剧组,邢望就像是有所感应一样,攥着他的衣服对他说:“不去医院。”
那时候邢望的嗓音又哑又沉,听着俞冀安既心疼又生气,他还记得,邢望因为父母的事情对医院有阴影,所以他只好匆忙带邢望回了剧组定的酒店,然后喊家庭医生过来给邢望打了一针。
退热针打下去没立刻见效,俞冀安心里担心,他又记起了家庭医生的建议,便想着,还不退烧的话,就拿酒精进行物理降温了,结果转眼一看邢望就醒了。
邢望的脖颈是红的,眼尾是红的,脸颊也是红的,可那平日里红着的唇瓣此刻却发着白,看得俞冀安眸色又深了些。
他刚刚从邢望的衣服里发现了一些感冒药,药片才吃了几颗,显然是新买的,想到这里俞冀安的心情就又不好了。
“感冒发烧了不和我说?”
俞冀安低声问,手却还在动作,他迅速脱去了邢望的上衣,邢望稍稍睁开了些眼睛,他现在全身滚烫,连眨眼都能感觉到发烧引起的高温,嗓子也像要冒烟了一样,唯独手脚冰冷。
俞冀安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为了避免邢望又着凉,所以邢望也没再感觉到冷,他意识混沌,却还能听到俞冀安的声音。
“藏着药偷偷吃也不和我说?”
俞冀安拿过沾着酒精的毛巾,擦了擦邢望发红的脖颈,冰凉的温度令邢望稍稍瑟缩了下身子,然后邢望便见俞冀安单膝跪在了床沿上,俯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