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想,他的胸口还因为之前的流泪而不断起伏着,然而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我明天再来。”他额头顶着门,小声地说,对他自己说。
“我一定会来的。”
然后门开了。
光明从中溢出,温和的,柔软的。它为爱德华的双眼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光芒充盈着青年发丝和身躯的边缘,仿佛遥远的神迹,降临在这个破旧的旅店。
“文斯……”
爱德华叫出了声,他毫无准备,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他惊喜地上前一步,几乎要撞进士兵的怀里,冷松一般的气味将他淹没了。
“文斯。”
爱德华又叫了一声,清晰,明确。这是他说得最好的一次。
“你应该对我以尊称,阁下。”
这位士兵、或者说文斯,终于开口了。他的嗓音冰冷而坚硬,青年人甜蜜的、华丽的特质被剔除了,很难想象有人曾经用同一副嗓音说着动人的情话。
他待他如陌生人。
爱德华感到了羞耻,他被轻易地伤害了,尽管他曾经遭遇过一次,也无法减轻第二次的疼痛。他不再说话,只侧身想要从文森特身边走进去。士兵挡住了他,用他曾经在上面安睡的胸膛,挡住了他。
爱德华后退一步,试图从另一边进去。
他被理所应当的阻挡了。
“你想做什么?”
一种奇妙的愤怒涌了上来,爱德华抬头看向士兵,厉声质问着。他的眼睛是红的。文森特想。是的,这里的墙面太薄了,他清晰地听见了那些带着哭腔的呼唤声。
柔软的、怯弱的、卑微的,每一声都在恳求着他的爱,仿佛不被爱就将死去。
他在他胸中点燃了一把火。
“是你想要做什么,阁下。”
士兵仿佛永远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些下流的意味。“深夜进入一个男人的房间,阁下,你想要做什么呢?”
爱德华的脸红了,因为愤怒、羞耻,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
“让我进去。”
他垂下眼,小声说。
风从墙壁的缝隙涌进来,吹起了爱德华身上单薄的晨衣。它紧紧包裹着这具消瘦的身体,带来一阵粗糙的摩擦感。爱德华轻微地颤抖着,因为寒冷,当然,他太冷了。
“……”
文森特注视着这具身躯,他熟悉的、苍白的、曾经给他带来无数欢愉,让他在硝烟不散的夜中反复回忆。他的体温,他的呻吟,他的香甜,这一切,无论多少次,他都想的起来。
他忍不住伸出手,勾住了爱德华飘扬的衣襟。
爱德华被文森特拉得跄踉的两步。现在他们紧紧靠在一起了,爱德华能够清晰的闻到男人身上的气味,陌生的、冷硬的、令人畏惧的气味。
但依然有一些东西,令他感到熟悉。
这位士兵**了。
这让爱德华放松。他们曾经无数次亲吻、**,他抚摸过文森特每一寸肌肤,就如同文森特曾经对他做的那样。爱德华靠在士兵的胸膛,着迷地抚摸着他陈旧的军装。
“多少钱一晚,阁下?”
士兵低下头,他的鼻息笼罩在他的耳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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