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奎拉着韩夏雨往一旁让了让,好心提醒:“瞻基弟弟,她虽然只比你小一岁,可我觉得,你可以让让她……”
朱瞻基挺着胸膛:“凭什么?自古以来,头可断,辈分岂能乱!是小的,就是小的,妹妹就是妹妹,怎么都不可能变成姐姐,你们让着她,我可不让!唐妹妹,以后见了我就喊瞻基哥哥。”
砰!
唐赛儿挥出拳头。
朱瞻基愣住了,感觉鼻子好疼,眼泪好像流出来了,呜呜,这是什么,血,我竟然流血了。
朱文奎递上手帕,拉着朱瞻基坐下来:“告诉你了,让让她,非不听。”
朱瞻基委屈,哭啊。
我好歹也是燕王府的人,老爹是朱高炽,爷爷是朱棣,太爷爷是洪武大帝,太太爷爷是朱五四,额,上面就算了,反正我身上流淌着皇室尊贵的血脉,姓唐的竟然敢打姓朱的,呜呜,好疼。
“男子汉,威武不能屈!我是绝不会让着她的,刁蛮,野蛮。太子,你身边为何会有如此粗俗之人,应该让侍卫将她叉出去!”
朱瞻基颇有骨气。
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如此欺负过,今日倒好,刚到皇宫当太子侍读,就挨了一顿打。这要回去爷爷看到,岂不是丢脸?
唐赛儿揉着拳头,一拳砸在朱瞻基前面的桌子上,愠怒地说:“喊姐姐,否则让你走不出去这课堂!”
“不喊!”
“哎呀,不喊!”
噗噗!
“太子救命,来人啊,救命……”
“喊姐姐!”
“不喊!”
“喊不喊……”
“唐姐姐,呜呜……”
朱瞻基浑身都疼,耳朵疼,大腿疼,胳膊疼,眼眶似乎也挨了两下子,自己到底是来给太子当侍读的,还是给人练拳的?
可恶!
我这是能屈能伸,你等着瞧,改天我一定狠狠报复过来,我把我爹,我叔,我爷爷,不,我要找皇上告状!
朱文奎看着朱瞻基,眼神中充满同情,你小子就不能让让这个女魔头,父皇为了锻炼她的能力,可是说了句“语言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用拳头解决”,这本来是培养她的领导能力,旨在日后改良白莲教用的,谁知道她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找自己练,接连输了三十次之后,再也没来过。挑衅韩夏雨,也不知道怎么挑衅的,现在这两个家伙关系好得就差一个被窝睡觉了。听说她在安全二局很是威风,收拾庞长风,气得丛佩儿差点没把她丢河里去。
好不容易来了个能欺负的,她不手痒痒才怪。瞻基弟弟,你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要学会圆滑,学会见人说人话,见唐赛儿手唐赛儿喜欢听的话……
很显然,朱瞻基还没有经历过如此毒打。
杨溥来了,站在讲台上。
朱瞻基立马站了起来:“先生,我要告状。”
唐赛儿白了一眼朱瞻基。
朱瞻基指着唐赛儿,声泪俱下,指着自己脸上的伤,还有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是她,她打我。先生一定要重重惩处,将她这等野蛮之人赶出去!”
杨溥忽视了朱瞻基身上的伤,笑着说:“唐赛儿可是好学生。”
朱瞻基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好学生,这是好学生能干出来的事?
“好了,上课。”
“先生!”
“坐下,上课!”
杨溥没在意朱瞻基的小事,好歹也是一个男孩子,被女孩子打了还敢告状,这事就是传到你爷爷耳朵里,也会再揍你一顿。
小子,唐赛儿就是一道试炼石,你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以后怎么跟着朱文奎办事,你也不想想,朱高炽不是说你聪慧,我咋看着有点笨……
朱瞻基苦。
好不容易熬到课业结束,刚想休息,就看到唐赛儿那张可恶的脸:“弟弟,我渴了,去端点茶水来。”
朱瞻基摇头:“我不是下人,我是太子侍读。”
“去不去!”
拳头举起。
朱瞻基看向朱文奎:“太子,太子……”
朱文奎无奈地说:“瞻基弟弟,我管不了她,她是父皇的弟子,要不你去找父皇告状……”
“啊……”
朱瞻基无法想象,睿智的建文皇帝竟还有这么一个刁难的弟子。
“茶水间在哪里……”
朱瞻基决定先捱过去这一天,回去想办法再来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