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王妃,大明只是想要查出真相而已,当然,这也是为了确保忠顺王的安全与诸位的安全。”
杨荣平和地说。
前王妃脸色一变,说:“此话何来?”
杨荣严肃地说:“鬼力赤使臣能轻松对前忠顺王下毒,就说明王府安全存在漏洞,诸位也不想他日喝酒、喝茶、甚至是喝水时,都要担心这里面是不是有毒吧?大明皇帝挂念忠顺王与诸位安危,特命臣带来侦破精英,找出破绽,知晓对方如何下毒,才能在根本上解决问题。”
脱脱连连点头:“没错。”
哈密主母见状,也不好阻拦,加上杨荣说得确实有理,自己也想知道儿子为啥轻而易举被人给毒死了!其他头目也感觉到了危险,不找出真相,自己也可能是下一个。
众人支持,杨荣便退至一旁。
郑大成要求帖木儿会见鬼力赤使臣时在场的人,全部在场,谁负责什么,谁站在哪里,谁倒酒,谁说了什么,都要求重新表现出来。
“你是说,所用的酒水是哈密王府自己拿出来的,不是鬼力赤的使臣拿出来的?”
郑大成询问一个伺候的侍女。
侍女连连点头,这酒水是安克帖木儿珍藏的,特意去前王妃宫里取出来的。
“这酒水取出来之前,开封了吗?”
“开了。”
郑大成与众人瞬间将目光投向前王妃。
前王妃脸色煞白,连忙说:“是王爷自己打开的,与我无关啊,而且酒水那么多人喝,偏偏只有王爷中了毒。当时我可没在场……”
“前王妃可来过帐内?”
郑大成询问。
“没有。”
众人摇头,一个侍女犹豫了下,被郑大成看到,直接拉了出来,呵问:“你一定知道什么,说!”
侍女见郑大成可怕,连忙说:“王爷的酒碗途中摔碎了,我看到前王妃给了侍女一个新的酒碗,让王爷使用……”
前王妃当即愤怒:“你胡说!”
哈密主母与一众头目盯着前王妃。
郑大成冷笑着,对侍女问:“前王妃将酒碗交给了哪个侍女?”
“是她的贴身侍女碧云……”
“胡说,你敢冤枉我?!”
前王妃慌乱起来。
“那碧云呢?把她拉过来问一问!”
哈密主母愤怒地喊道。
前王妃连忙说:“碧云前些日子身体不好,我将她送回家休养了……”
“我看你是胡说!”
主母也不是傻子,前王妃也不是那么仁慈的一个人,别说侍女生病了,就是死了,也得死在她府里,还送回家休养,这种话亏她说得出来!
“是你害死了我儿?为何!”
主母震怒。
前王妃看着门口出现了侍卫,看着周围人的戒备,凄然地坐了下来,拿起一把刀子,轻松地剔着骨上的肉,说道:“呵,大明的人,好是厉害啊。事情结束了,就结束了,何必再追问?问多了,对大明又有什么好处?”
杨荣冷眸看着前王妃,走出一步:“大明想要的是公道!前忠顺王是大明的臣子,他出了事,大明就要追问到底,无论是谁伤害了他,纵是穷尽碧落黄泉,大明也会在他脖子上来上一刀!奉劝你,不要挑战大明的底线,否则,死无葬生之地!”
一众哈密头目听闻,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杨荣这番话是说给前王妃的不假,但同时也是警告在座的所有人,莫要再敢越界伤害脱脱!看得出来,大明对脱脱很是看重,虽然这个人没什么能力,还沉迷于酒色,但大明需要这个人啊。
前王妃吃了一口肉,抬头看向主母与脱脱等人:“好吧,我承认了。安克帖木儿的死,我参与了,毒是我下的!”
“你这个毒妇,为何!”
主母几乎气晕过去。
前王妃呵呵笑了笑,说:“为何?很简单,因为我的祖先是孛儿只斤·窝阔台,我是窝阔台庶子合丹后裔,是鬼力赤的族人!所以当他的使臣来说服我的时候,我就答应了。”
“可安克帖木儿是你的丈夫!”
“他是个没有能力的男人,凭什么当我的丈夫?我在他身边,空耗了岁月,到头来呢,他给我的只是空空寂寞,是冰冷,从来没有给过我女人该有的快乐!”
前王妃面目有些狰狞。
杨荣、郑大成等人对视了一眼,不成想安克帖木儿的死,竟然与他那啥有关系,看她的样子,也有四十了吧,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偏偏又遇到一个……
怪不得安克帖木儿这么多年安守在哈密,连个儿子都没有。
“鬼力赤的使臣告诉我,只要安克帖木儿死了,鬼力赤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夺走哈密城,到时候我就是这哈密城的新主人,而你们,都是我的奴隶!”
前王妃指着众人。
主母拿起一个碟子,丢向前王妃,厉声喊道:“来人啊,把她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