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容看着抵在胸前的短剑,浑身使不上力气,沉重地呼吸着,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长阁抬起短剑,剑尖托着衣容的尖下巴,冷冷地说了句:“那你如何解释袖中藏剑?”
“面对一群臭男人,藏剑怎么了?”
衣容反问道。
刘长阁微微摇头,收回短剑,手腕一动,短剑便在空中翻了个身,手指捏住剑尖,剑柄就在衣容身前。衣容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你不服气,我可以陪你打一场。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成交?”
刘长阁认真地看着衣容。
衣容接过短剑,揉了揉手腕,脸色惊疑不定,却没有出言反对,只点了点头。
刘长阁自顾自倒酒,说道:“有一群女孩子,他们在很小的时候,不是父母突然死于意外,就是自己被人拐卖,无论是哪一种方式,他们都被带到了一个常年不见太阳的地方,接受侍奉人、杀人技的训练。待他们学有所成之后,便会出卖给白莲教,亦或是被公子、古今,安排一些特殊使命,说到底,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衣容惊愕地看着刘长阁,手紧紧攥着衣角。
刘长阁很欣慰,至少衣容没有打断自己,接着说道:“前不久,安全局在京师一些死宅下面,找到了一批女子,她们的名字,叫做:阴兵。”
衣容娇躯微微一颤,轻咬红唇。
“皇上调查清楚了他们的身世,大部分已遣送回家了。还有一百多人留在了京师,为首的女子名为楚芸,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刘长阁盯着衣容的脸色。
衣容豁然站了起来,嘴角微微颤抖,许久才问道:“你是安全局的人,你们把楚姐姐怎么样了?”
刘长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释然道:“如此说来,你也是一名阴兵,你是古今的人,还是白莲教的人,还是说和那沫儿一样,即是古今的人,又是白莲的人。”
衣容上前一步,问道:“你们把楚姐姐怎么样了?”
刘长阁看着衣容,有些意外地说道:“一群杀手,也懂得关怀他人吗?不过你放心好了,她在京师好的很。要不然,我们也不会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听说她的妹妹死了,她想要报仇。”
衣容看着刘长阁,将短剑放在了桌案上,道:“楚姐姐没事,太好了。你想要抓我,我不反抗,只求让我在临死之前,见一见楚姐姐。”
反抗,也反抗不了。
眼前的人很强,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
刘长阁深深看着衣容,道:“今夜你属于我,对吧?”
“啊?”
衣容错愕地看着刘长阁,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占自己的便宜?
刘长阁指了指窗户,嘴角微动:“跟我去见一个人吧。”
一座简朴的二进庭院中,马匹在马厩里吃着铡好的草,里面还添加了一些黄豆。后门敲响,百户萧方轻声询问了暗号,然后打开了门。
“打来鱼了吧?”
刘长阁等人黑衣而入。
萧方关好门,回道:“已在锅里。”
刘长阁微微点头,既如此,那就只好动筷子了,准备下口了。
岳四海见刘长阁身边还带了一个女人,而且看样子还是个风尘女子,不由瞪大眼,拉着刘长阁到一旁,道:“刘老大,忙完这里的事你可就要回去了,可不能在小事上犯糊涂啊,在花楼快活也就罢了,可不敢赎身带回家啊。”
刘长阁恨不得将岳四海打死,你哪只眼看我将人赎身了?
挣开岳四海的手,刘长阁问道:“人呢?”
岳四海指了指桌子下面,萧方走了过来,将麻袋拉了出来,然后解开,露出了杨恭有些肿胀的脸,只不过此人还没有醒来,嘴也被堵着。
萧方拿出了几个面具,递给刘长阁等人,在几人戴好之后,便将杨恭绑在椅子上,泼了一盆冷水,看着醒来的杨恭,退到一旁。
刘长阁走上前,对挣扎中露出恐惧的杨恭说道:“你听清楚了,我不喜欢重复。松开你的嘴可以,但如果你大声喊叫,你会受很大罪,不想受罪,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听明白就点点头。”
杨恭连连点头,身体不断扭动。
刘长阁拔出塞在杨恭嘴里的破布,问道:“你们给那些人的利益输出持续多少几年了?”
岳四海看了一眼萧方,那意思是学着点,问问题别纠缠什么性别、姓名、年纪,直接刨根,往死里刨,一下子刨死他。
杨恭惊恐地瞪大眼,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为何会知道杨家与那些人的关系,连忙回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刘长阁拔出短剑,猛地刺下去,短剑刺穿了杨恭的手掌,直刺入椅子的木头里面,杨恭痛苦地刚张开嘴,声音还没发出,一块破布就塞了进来。
衣容后怕地颤抖了下,若刘长阁当时对自己毫不留情,那自己的下场……
杨恭额头满是大汗,刘长阁冷冷地盯着杨恭,说道:“想清楚了再回答,若你认为骨头够硬,那我可以试试……”
刘长阁推了推短剑,剑切割着杨恭的手骨,极致的痛苦让杨恭几乎昏死过去,为了小命,杨恭连连点头,在刘长阁拿开破布之后,看着自己血淋漓的手掌,颤抖地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杀我。”
“那就开始吧,说慢了,止不住血,你一样会死。”
刘长阁猛地拔出短剑。
杨恭刚想大喊,猛地又闭了嘴,生怕再挨一下,血不断流着,为了不失血过多而死,杨恭快速说道:“我们与公子的交易始于洪武二十四年,他保障我家老爷官运亨通,我家老爷每年抽取四成所得金银给他们……”
第五百五十三章 家宴,三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