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夏低声劝道。
虎丘牌匾惊现古今今古,绝不是巧合,极有可能在山上有一股谋逆的力量!而自己与孙栋这才几个人,一旦陷入群战,未必可护皇上周全。
朱允炆也有些出神,古今,这个名字自从定远出现,经过了风风雨不少,尤其是开封府,更是血雨腥风。前不久在孝陵神宫监中击杀惊蛰,惊蛰临终前一句“古今多少利名人,弃命斗争功”似乎也揭示了其与古今的关系。
这个名字,似乎就等同于阴谋的代名词,隐藏在暗处,既看不清,也摸不透。
“有意思。”
朱允炆平静地笑了笑。
出来游玩一趟,竟然还能遇到“老朋友”,实属一件幸事。
薛夏刚想说话,朱允炆却挥手打断,道:“放心吧,没有人会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上山,莫要扰了游山雅兴。”
“这个……”
薛夏有些着急,见朱允炆不愿改变计划,便一把抓过一名安全局护卫,低沉着嗓音道:“马上去苏州城,将安全局人全部带上山!”
护卫看了一眼朱允炆,见他没有反对,便匆匆跑了出去。
这里距离苏州城也只有七里路,用不了多久就会赶到。
薛夏这才凝重地看了看孙栋,示意他带人警惕四周,自己则一侧保护。
宁妃看了看不离左右的丛佩儿,又深深看了一眼朱允炆,低声道:“若有事,我们可以先入城。”
朱允炆笑了笑,道:“没什么事,我想要上山看看。”
宁妃见此,也就没有追问。
虎丘又名海涌山,东晋司徒王珣与弟司空王珉于剑池两侧建别墅,后舍宅为寺,名虎丘寺,寺宇沿山而筑,“寺中藏山”为其一大特色。
一直以来,都有着“虎丘后山胜前山”的说法。
只不过虎丘最兴盛的时候,是在清代康熙、乾隆年间,那些皇帝南巡,次次都来虎丘,有时候还重复游览虎丘,可见其风光极好。
当时这祖孙二人还经常住在虎丘,还打造了一座行宫,弄了一堆建筑与好物件,没事的时候就从北-京跑过来住住。
虽然明代的虎丘没有清时繁华,但景色更显别致,一切都似乎融入到了这片山林之中。
“云岩寺塔!”
朱允炆一步步走去,看着眼前的阁楼式砖身木檐塔,手微微颤抖,伸手按在塔身外壁上,感知着这真实的一幕,被深埋的记忆再一次翻腾起来。
曾经,自己站在这里,就这个位置,就触摸着这里。
只不过,时空错位了。
几百年后,这里依旧存在,依旧吸引着无数的游客。只不过,他们不会知晓,在大明时代,有一个名为朱允炆的帝王,曾在这里留下过足迹。
“夫君,怎么了?”
宁妃感觉到有些异样,不由关切地问道。
朱允炆收回目光,横亘着几百年的时空,也只有这塔见证着一切。
“没什么,只是有些熟悉,似乎来过。”
朱允炆一如既往,归咎于梦。
宁妃浅浅一笑,微微偏着头,道:“似乎吗?”
朱允炆抬了下眉头,伸手挠了下宁妃的腰,宁妃顿时告饶,道:“我错了,给夫君道歉。”
朱允炆这才放过宁妃,拉着宁妃的手,道:“只有这些才是历史的见证,若不加以保护,即是我们的损失,也是后世的损失。日后让苏州府修缮这虎丘吧,塔不能倒!”
宁妃点头附和,低声道:“有时,觉得夫君很是神秘,似乎有很多秘密。”
朱允炆心头一惊,看着宁妃,而宁妃此时也抬起头,对视着,没有丝毫退让。
“我什么都被你看过,哪里有秘密可言……”
朱允炆很无赖地击溃了宁妃的目光,红着脸的宁妃跺了跺脚,便去找丛佩儿了。
虎丘两大胜景,一个是白岩寺塔,也名虎丘塔,另一个就是传为吴王阖闾墓的剑池。
“薛夏,你对这剑池可有了解?”
朱允炆询问道。
薛夏微微摇头,道:“只听过一些传闻,说这剑池为虎丘最神秘之处,吴王阖闾墓的入口就在这里。传言在其墓中,有扁诸、鱼肠宝剑三千把,甚至秦始皇、东吴孙权都曾来此挖剑,这才有了剑池。”
朱允炆打量着剑池,从平面看没多少感觉,但若是转为俯视,则可以看出池的形状如同一把平铺的剑。
剑池一直吸引着无数人,甚至帝王都想久留于此,不止是剑池本身的传奇,还与身旁的字有关。
不远处,“别有洞天”圆洞门旁刻有“虎丘剑池”四个大字,据说是颜真卿儿子颜頵的手笔。
圆洞内石壁上另刻有“风壑云泉”,这四个字,是宋代四大书法家之一米芾所书。
有这两位已经够厉害了吧。
别急,在崖左壁还有两个“剑池”的篆文体,而写下这两个字的人来头更大,传闻是东晋王羲之!
普天之下,能汇聚如此几尊大佬一起题字的地方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