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县衙搬家了。
林泰也没办法,布政使司的人都在农税县司坐着呢,怎么管?
若按照信上所说,朝廷真的准备分官田、富绅之田于农户,那底层农户,必然会给朱允炆建生祠啊,只会天下太平,哪会天下大乱?
就在林泰、宋宝贵沉思的时候,庐陵县衙的皂隶刘德也收到了一封信,信是京城的一位御史差人送来的,刘德曾陪其调访庐陵,便结下了善缘。
刘德不识字,便将信交给了自己十四岁的儿子。
当儿子读到“胥吏考核优等,胥吏及子弟或可入仕”时,刘德顿时泪流满面,跪在地上,朝着北方喊了道:“苍天开眼啊!皇上圣明!”
然后站起来,刘德看着孩子那憧憬的目光,哽咽地说道:“孩子,你可以继续读书了,可以继续读书了!”
第八十四章 春闱改高考,洗衣要外包
二月初,朱允炆在礼部建议下,尊生父朱标为孝康皇帝,庙号兴宗,妣常氏曰孝康皇后,尊母妃吕氏曰皇太后。
事情办完之后,礼部尚书陈迪还是不满意。
因为朱允炆将礼部的建议打了折扣,即没有封自己的几个弟弟为藩王,也没有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
这不合乎礼制。
立太子?
朱允炆表示很无语,看着走路都走不稳当的朱文奎,这么小就当皇太子,是不是再配上东宫官员,让你们天天教导之乎者也?
不行,传统教育朕很不放心,你们能解释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吗?
解释不了就靠边站,让朕自己带几年。
就在朱允炆抱着自己的儿子,关心孩子教育问题时候,礼部尚书陈迪却在操心全国的教育问题。
因为朱允炆的乱来,原定于明年的春闱提前了一年,改至今年六月六日。
都安排到六月了,春闱的叫法肯定是不合适了。
六月如火,炙热烤人。
那便叫做“高考”吧。
会试改了时间,乡试想要衔接会试,便只能安排在了二月份。
乡试,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能理解为乡里的考试,这里的“乡”,指的是地方,而会试中的“会”,指的是中央。
乡试,说白了,便是省一级的地方考试。
往年安排在八月,即秋闱。
在乡试考中之后,便是举人,也称孝廉。
第一名称“解元”,第二名称为亚元,第三、四、五名称为经魁,第六名称为亚魁。
举人是有资格做官的,要不然你以为范进兄为啥会疯,除了封建社会的余毒外,也只能说是乐得冲昏了头脑。
一脚踏入体制内,年轻人都乐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何况一个老头子?
不过举人只是有资格当官,不一定当官。
就像是你买彩票,肯定是有机会中奖的,只是谁能说一定中奖?
纵观明朝近三百年,也就洪武年的举人最幸福,中彩票的概率最高。
朱元璋一刀下去,全国少了几千个官员,咋办,衙门总需要有人盖章办事吧。
没办法,把举人拉过来凑数。
于是乎,很多举人兴高采烈,捏着彩票便去了县衙,只是还没等朱元璋老板兑现彩票上的那五文钱,就被送到了地府。
现在是建文年,举人当官的机会并不多。
毕竟这几年没有一扫而空的大案,官员空缺也不多,总不能一天天画个圈圈,诅咒官员快点退休或早点去陪太祖爷吧。
与其那样,还不如背上书包,京城会试见。
明朝的乡试,在南、北直隶的京府、各省布政使司驻地举行。
而南直隶的京府,便是京师南京,由方孝孺、陈迪为主考官。
对于科举提前,内阁、六部虽然没有表态反对,但却是心存疑惑的。
没有人清楚朱允炆为什么这样做。
朱允炆也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为了两个人提前登上历史舞台,才乱来的吧。
坤宁宫。
马恩慧处理好后宫事宜之后,便看向给朱文奎讲故事的朱允炆,笑道:“皇上讲的故事,臣妾似都没听闻过。阿里巴巴,是什么?”
朱允炆微微一笑,说道:“只是一个人名而已。”
“好奇怪的名字,定不是大明人。”马恩慧抱过马文奎,一脸笑意地说道:“能看到皇上与皇子如此亲昵,臣妾真的欣慰。在东宫时,皇上可没这么多时间陪文奎呢。”
朱允炆尴尬一笑,岔开话题,问道:“织造进行的如何了?”
马恩慧看向朱允炆,无奈地说道:“虽增配了织造车,也选了一些人手,但总归还是不够。昨日产出四百匣,距离臣妾想要的六百匣,还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