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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理会谢牧川变得越来越铁青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是前者,我觉得有点幼稚。如果是后者,抱歉,我已经很久没用过你的钱了。”
听到他把自己视作嫖客,将两人的关系当成交易,谢牧川心里堵得要命。
他宁愿是排斥、怒骂,他也不要漠视。
陆悠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他掏出的真心就是个笑话。
“你不信我?”
“我为什么要信你?”陆悠反问他。“谢牧川,你爱了陆笙燃二十年,我们才在一起不到一年,你就移情别恋了,你觉得我会信吗?”
“就算不跟你的挚爱比,你对袁星尧和对我,在什么时候公平过吗?”不等谢牧川回答,他就自己截断了话头,道∶“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句“不重要”远胜过刀枪剑戟。谢牧川无法忍受,无法忍受只有他自己记得那些刻骨铭心,而对方早已不在意。
他拉住转身欲走的陆悠,执拗地说道∶“我看到了你在手链里给我的留言,我知道你被抓时一直在等我,我记得你偷偷看向我的眼神……悠悠,明明你也爱我,不是吗?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
或许他以为,陆悠还是当年那个任他拿捏的少年。
或许他觉得,只要拿出爱情当诱饵,陆悠就会傻乎乎地往套子里钻。
却忘了,此一时,彼一时。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他,也没有人会在受了那么多伤害过后,还能泰然处之。
陆悠不愿意跟他在路边继续纠缠,今晚的休息和明日要上的班,每一件都比眼前的谢牧川要来得重要。
他叹了口气,将右手举到谢牧川面前,摊开手掌。
一道如蜈蚣般丑陋扭曲的疤痕横亘在手掌之中,几乎将整个手掌完全截断。尽管是道旧伤,可依稀还能看到当初缝合时的走线痕迹。
他静静地说,陈述般的语气,却是那样不容置疑∶“谢牧川,这就是理由。”
他用左手解开衬衫的纽扣,将衣服褪下肩头,露出遍布鞭痕和烟疤的肩背,道∶“还有这些。”
他随意地拢好衣服,不管谢牧川内心有多汹涌难平∶“这场灾,我是替你挡的。谢牧川,你养我的恩情,已经还清了。”
我们已经谁也不欠谁,自然不用再有半分牵扯。这就是他的潜台词。
他厌倦了爱与不爱的游戏,厌倦了无休止的忐忑和折磨,厌倦了谢牧川那些落不着地的承诺。他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不是谁的附庸,或是谁的玩具,不用再仰脸等待谁的施舍。
“谢牧川,我们已经结束了。”当初在跨江大桥上的最后一眼,其实就已经是告别。
只是那时他狼狈不堪,心痛欲裂,现在是千帆过后,死灰般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