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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牧川没再多说,只从保温桶里拿出刚买的骨头汤和冰糖银耳粥。
“对了,谢叔叔。我想今天出院。虽然你让人帮我借来了笔记,但到底是在教室里听课受益更多。我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还是想回去上课。”袁星尧道。
“好吧。你跟你妈妈一样,一扎到学习里就什么都不顾了。”谢牧川拗不过,只好顺着他:“但你的手还没好,很多事情不太方便。这样吧,我帮你找个辅导老师,让他帮你做笔记,课后还能帮你讲讲题。”
“好的,谢谢叔叔。”见他考虑得如此周到,袁星尧也很是感激。但他没忘记谢牧川进来时难看的脸色,便好心问道:“谢叔叔,是不是陆悠来电话了?”
“没有,是他学校的老师,他逃课了。多大点人了,一发脾气就不见人影,真幼稚。”谢牧川说着,将粥碗递到他桌上。
“谢叔叔……”袁星尧放下笔,用勺子吃了几口,又观察着谢牧川的脸色,劝道:“其实我觉得,你对陆悠……有点过了。”
谢牧川问:“怎么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让你们关系变差了。在我来之前,他是谢家的陆少爷,你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也不需要考虑什么。”
“可就算是亲生父母,也很难把一碗水端平。他会对我表现得这么排斥,归根结底,是因为你把本应属于他的关爱,分给了我。”
谢牧川一时哑然,他没想到袁星尧年纪轻轻,竟能把两人的关系看得那么透彻。
“我听佣人说,陆悠是很小孩子气的人,天真活泼,无忧无虑,总是会想方设法博取你们关注。这是一种缺爱的表现。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怎样的相处模式,但也许……你对他的关注,是不太够的。”
“那在我出现后,他就更忐忑了。”袁星尧叹了口气,道:“如果我不是摊上袁星尧那么一个爸爸,我也想像他一样,当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这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搬进来,只是想躲开袁一衡,从没想过要夺走他的东西。他会做傻事,也只是因为他太害怕。”
少年人的直白,让谢牧川颇有些无地自容。
的确,他只顾着怪罪陆悠的不懂事,却忘记了矛盾的根源是他自己。
而袁星尧接下来的话,则更让他讶然。
“谢叔叔,你能不能不要再对他做那种事了。”袁星尧道。
谢牧川瞳孔一缩,问他:“你怎么……”
“这件事已经成了别墅里公开的秘密。也许您觉得这样很正常,毕竟你们这样的人从来不缺床伴。可陆悠他是在别墅里长大的,相当于你的半个孩子。你每次对他动手动脚,他们都在看笑话。”
袁星尧没有顾及两人之间年龄和辈分的差距,这些话他积在心里很久,早就想一吐为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