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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星尧并不相信袁一衡那些可以抹黑的话,在他看来,哪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后来随着他年少见长,袁一衡见瞒不过,才告诉他母亲早已死了。
他走到近前,拿起那张相框,隔着玻璃摩挲那张面容。
家里并不乏陆笙燃的照片,可每每袁一衡见到他怀念母亲,都会大发雷霆。
这相框想必也有些念头了,边缘金漆都已剥落,玻璃也有许多划痕。可袁星尧摸着摸着,才发现那些划痕并非刻意而为,而是由指腹经年摩挲,才留下的痕迹。
她被婚姻中的丈夫厌弃,可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却有一个人在长久地怀念她。
袁星尧终于相信谢牧川的那些话了。
“嗤。”一声嗤笑从门口抱臂站着的陆悠口中传出,他挑着眼看向这所谓的“外来者”,道:“不知道谢牧川从哪里把你搜罗过来的。你难道不知道,你只是个替身吗?”
“替身?”袁星尧显然没听明白。
陆悠自顾自地说道:“你手里那张照片,是谢牧川的初恋。就算她死了十多年,你也不可能代替她的位置的。”
“我只是暂时借住。你要是不喜欢,我过段时间就搬走。”袁星尧想起谢牧川的话,主动退让了一步。
毕竟他只是个客人,也不好跟主人发生什么冲突。
“最好如此。”陆悠看他识相,也没有再继续纠缠。可他瞥见袁星尧手里的照片,忽然间计上心头。
半小时后,等谢牧川再进书房时,看到的就是碎了一地的相框玻璃,和平添了许多划痕的照片。就连陆笙燃多年前送给他的一尊雅典娜的石膏像,都横遭腰斩。
他把陆悠从被子里揪出来时,那人还在装蒜呢。
“干嘛?你说东西摔了?你问家里那位客人啊。我又没进去,我怎么知道。”陆悠试图祸水东引。
他的谎言太过拙劣,稍微来个正常人都不会信,更不用说谢牧川了。
谢牧川气愤他损毁陆笙燃的旧照,毕竟这是他仅剩的一点回忆,更气愤他撒谎。
他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看着长大的少年,学会骗人了。
“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你有证据吗?”陆悠还想狡辩,就被谢牧川摁在膝盖上,打起屁股来。
巴掌刚落下时,陆悠还没反应过来。毕竟谢牧川以前从没对他动过手。
可随着男人打得越来越快,陆悠的脸也飞快红了。一半是气愤,一半是羞耻。他已经18岁了,为什么还要被当成小孩一样教育,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谢牧川本来只想教训他一下,可打着打着,却不自觉想起那一夜陆悠惑人的模样,手上不自觉就卸了几分力道,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揉。
少年趁着他松懈,立刻挣开他,许是气愤,他对着男人连踢带踹,白球鞋在谢牧川西裤上留下不少印子。他张牙舞爪,像不服输的猫;红着眼睛,又像惹人怜的笨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