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仅仅等到了熟悉的声音从不远不近的地方响起。
他听见他的洲洲说:“有人晕倒了,那就叫救护车吧。”
如果有无关紧要的路人晕倒,帮他联系救护车已经是很大的仁慈,更冷漠的人甚至会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裴冽此时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对云洲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而已。
没有爱,没有恨,就真的只是纯粹的路人而已。
第42章 挂断电话
裴冽最终也没能等到云洲的回眸。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空气中熟悉的消毒水味令他的大脑昏昏沉沉,半晌才想起来在记忆断片之前,自己究竟在哪里又干了什么。
洲洲,对,洲洲!
在《新生》的首映仪式上,他找到了他的洲洲。
裴冽挣扎着坐起身来,直到手背上一阵尖锐的疼痛,他才猛地意识到,他的手背上原本还埋着针,只是方才随着起身的动作脱出渗血。
很多事情自己若是没有经历过,就永远不会知道究竟有多痛。
原来自己扯掉针头都是那么疼的一件事。
为什么在洲洲为了公司和工作拔掉针头的时候,自己没有阻止他,反而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付出呢。
他也太没用了。
裴冽发了一会呆,接着吃力地揉了揉涨痛的眉心。
正好来巡查的医护见他醒了,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也和你之前的男朋友一样,这么爱偷偷拔针自行出院啊。”
裴冽抿了抿唇,没有在意医生的质问,而是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对医生说道:“对不起,医生,您能不能、能不能再对我说一点当时他住在医院里的细节?”
“你之前不是都已经逼问过我了吗,我全部都已经告诉你了啊,”医生不满道,“上床上好好躺着去,别耽误我的工作。”
裴冽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
在首映式的电影院里,他好像又一次弄丢了他的洲洲。
医生离开以后裴冽并没有听医生的重新躺回床上,而是走到了窗台边上,目光茫然地向下凝望。
又一次站在裴云洲差点就要一跃而下的窗台边,裴冽感觉自己的胸腔空落落的,好像那颗心已经和裴云洲一起一跃而下了一样。
不知不觉间,裴冽口中不自觉地学着云洲的样子哼唱起《新生》的片尾旋律,那么轻快,仿佛自己都和洲洲一起重获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