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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总是天生向往光,天生想要靠近光的。
哪怕会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他想,如果裴云洲允许,自己为什么不能一辈子给他做一个助理呢?
是助理也很好了。
应许甚至忍不住恶劣地想,恋人尚有可能分手,但助理只要不出差错,就可以一直、一直地呆在光的身边。
应许正要向他表示自己的忠心,全身的血液却在裴云洲投来的、近乎冰冷的一眼中,被彻底地冻结了。
裴云洲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眼神看人,就好像,在那双温柔潋滟的桃花眼里,第一次没有了任何一丝温度。
“好了,继续吧,”裴云洲没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道,“这两天必须把考察选址的计划做好了,不然父亲该着急了。”
父母没有来看他,一定是因为这个项目而忙得焦头烂额吧。
本来就不该是父母来看他,应该他多去看望父母才对。
等忙完这一阵,一定要好好陪陪父母才行。
裴云洲一处理起工作来就是一下午,输液架上的药液都换了两袋,直至太阳落山。
“你回去休息吧,”裴云洲闭了闭酸涩的眼睛,“今天也辛苦了,就先做到这里,晚上阿冽会来陪我的,你明天再来向我汇报吧。”
那位小裴先生?
他可不见得会比自己更上心。
回想起自己与裴冽两通电话,应许忍不住这般想道。
但裴云洲这话俨然已是下了逐客令,他就是再有心留在这里也不太合适。
“我等到他来了再走不迟,”应许迟疑片刻,“医生说了,最好还是别让您一个人留在病房里。”
“我不会有什么事的,”裴云洲面色骤冷,语气都带上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强硬,“我没有病。”
“……更何况,你留在这里,他会误会的。”说到这里,裴云洲原本斩钉截铁的语气不自觉地弱了下来,甚至隐含了一分脆弱。
实在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焦头烂额,饶是裴云洲从未对裴冽与他的关系产生过任何动摇的心思,此时也没有了安全感。
潜意识里的想法很快就让裴云洲羞愧不已。
他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关系就怀疑阿冽的真心呢?
当年在大学里,阿冽可是整整追了自己两年,如果不是真的爱他,怎么会坚持那么久呢。
“好了,你回去吧,”裴云洲神色有些疲惫,扶着床栏想要站起来,“我也要去洗漱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