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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吗?”裴云洲无奈地笑了一声。
病床上的青年面色苍白,眼底的疲惫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与几个小时前在演讲台上叱咤风云的人大相径庭,唯有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依旧温柔。
他显得比上午脆弱得多,却更能激起人的征服欲和保护欲。
……有这样漂亮的恋人,他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捧出来送到裴云洲的面前,可那位小裴先生为什么还不知足呢?
应许忍不住回想起自己打电话通知裴冽时候对方所说的话。
“裴总的情况不太好,裴先生要过来陪陪他吗?”
“是应助啊,辛苦你照顾洲洲了,我有点事走不开,麻烦你转告洲洲,我晚上再回来陪他。”
在和裴远以及新回国的秦总的酒宴上,裴冽告了声罪走出包厢接了这个电话,在说完这一句后就毫不留情地挂断。
如果不是裴云洲自己不能像舟舟一样乖乖的、干净的,今天怎么又会闹成这个样子。
……又怎么会,仅仅是在招标会上的一面之缘,就勾地这位油盐不进的欢场老手秦总,为他舍弃两分利?
先是那位陈董,现在又是这位小秦总,听父亲的意思,像是在昨天的招标会后,有不少权贵都向裴家抛出了橄榄枝,人脉、资源、利益,一切筹码都只为用来交换一个本该只属于他一人的玩物,只属于他一人的禁脔。
他的洲洲真是太不乖了,究竟还要招惹多少人呢。
现在病又犯了,却巴巴地想起了他来。
那在此之前,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他的感受,考虑一下他的舟舟呢。
受害者总是有罪的。
裴冽漠然地想。
应许并不会知道裴冽心里的真实想法,只是内心的阴暗在一点一点滋生——
也许,让裴总可以离开那位不称职的男友也不错呢。
裴总这么好,为什么会有人不珍惜呢。
“过两天我要亲自去北城新区考察一下建设选址,你好好准备一下,”裴云洲垂了垂眸,“我有点累了,再睡一会儿,你别在这里打扰我,去外面替我处理工作吧,如果我父母或是阿冽来了,你叫醒我。”
裴董或者那位讨厌的小裴先生?
应许暗暗在心里觉得,他们大抵是不会来的,甚至莫名有些期待这样的结果。
但这样的想法显然不能对裴云洲说。
应许只犹豫道:“可是裴总,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
“我会叫医生的,”裴云洲斩钉截铁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北城新区的事,你若是不想干,我也只好自己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