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汉王府内乱成一团,汉王朱由栩惊恐的跑到院子里,望着四周的大火,叫道:“救火!快去救火!”
如今的汉王可不是永乐年间的汉王朱高熙一脉,当初宣德年间朱高熙谋反身死,其国被除。现在的汉王是崇祯帝的平辈,也是出了名的狂横,与当年的朱高熙也有几分相像,可见“汉王”这个封号,也是有一定传承的。
周围众多仆人和宫女、侍卫惊恐的跑来跑去,一众下人将朱由栩簇拥着,想朝着大门跑去,却被猛烈的大火逼了回来。
“王爷,大火是从外面烧进来的,有人要杀王刺驾!”
朱由栩当即想到了刘衍,难以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他怎么敢!”
“王爷小心!”
一个侍卫大吼一声,将朱由栩推开,随后一根已经烧红的长廊梁柱倒下,将那侍卫砸在下面,顿时惨叫声响起,那侍卫被压在下面,被大火直接点燃。
朱由栩看着侍卫疯狂的扭动身体,面容狰狞可怖,顿时吓得连连后退,不管不顾的朝着旁门跑去。
就在此时,朱由栩听到外面传来大队人马跑动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声呼喊:“新军中营前来救驾!”
“啊?刘衍的兵马来了!”
朱由栩顿时喜上眉梢,看来是自己误会刘衍了:“本王在这里,快救火,本王在东便门!”
前面大火挡住了去路,朱由栩根本无法靠近侧门,而外面的大队新军将士却已经封锁了街巷。
突然,朱由栩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何驻扎在王府左近的青州中护卫的兵马没有动静,反而是距离更远,驻扎在城中军营校场的新军中营先到了?
中护卫的兵马去哪了?
想到这里,朱由栩顿时大汗淋漓,好似水洗的一般,颤颤巍巍的拉着左右的下人,苦着脸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汉王府外,中营参将沈拓策马看着已经被大火笼罩的王府,此番沈拓带来了中营中部三千多名将士,将汉王府团团包围。
中部游击将军滕江河正带着兵马疏散王府周围的百姓,其余将士则堵住王府的各处大门,并且沿着王府的围墙不断巡逻,就是没有人去救火!
小半个时辰之后,滕江河策马过来,说道:“将军,王府周围三条街范围内,数百户百姓都被迁走了,属下已经安排将士在各处街口把守,不会有人过来的。”
“救火的人呢?”
“安排了,不断有人从外围送水进来,然后属下安排人在王府旁边倒掉,外人看不出端倪的。”
“嗯,很好。”
沈拓冷声说道:“敢跟督臣对着干,找死!”
滕江河低声说道:“听说当年宣德年间汉王朱高熙谋反,就是被宣德皇帝给烤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这个汉王也是一样的下场,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屁的天意!”
沈拓瞪了滕江河一眼,说道:“在山东这里,督臣的意思,便是天意!”
“嘿嘿。”
滕江河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咦?火候应该差不多了!”
沈拓随即想起晚上吃的就是烤肉,顿时胃里一阵翻腾,不由得又瞪了滕江河一眼。
此时大火冲天,几乎小半个青州府城都被火光照亮,汉王府周围的新军将士被迫后退了一些,炙热的热浪不断袭来,烤的将士们的脸颊火辣辣的。
“命令各部将士准备救火!”
沈拓眼见差不多了,便命各部开始囤积水源,滕江河说道:“不用再等等?”
“再等?”
沈拓说道:“再等下去,火势就要控制不住了,大火蔓延开怎么办?”
“是。”
片刻之后,大队的新军将士提着水桶扑向大火,沈拓还调来了十几辆水龙车,专门对着火势较大的地方喷水。
经过一夜的奋战,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汉王府的大火终于熄灭了,不过此时华丽的汉王府,已经变成满地焦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王府内,上到汉王朱由栩,下到宫女、太监、侍卫,没有一个活口。
当沈拓带着大队兵马进入汉王府的废墟之中,只见到无数倒塌的房屋,遍地烧成木炭的木料,以及随处可见被烧得蜷曲的尸体。
“立即搜寻,一定要找到汉王殿下!”
沈拓对周围的新军将士下令,随后自言自语道:“希望还来得及!”
大队新军中营将士开始在废墟中翻找,将一具具焦尸抬出来,然后想办法确定身份。当然,绝大部分的焦尸已经辨认不出具体身份了,能看出是男是女就已经算是不易了。
“将军,找到了!”
足足一个时辰后,一名新军百总大声呼喊着,沈拓和滕江河急忙过去查看。只见好几具焦尸的下面,一个烧得半焦不焦的尸体趴在地上,那尸体的身上还能看出亲王的四爪龙纹。
此外,新军将士还在这具尸体的腰间发现一枚印章,正是汉王的随身印信,沈拓查验后,点头说道:“果然是汉王!”
随后沈拓对左右将士说道:“将汉王装殓,送到军营中停棺。”
“是!”
“立即向督臣大人禀报:汉王府深夜失火,中营救援不力,以至汉王阖家遇难!”
“是!”
滕江河问道:“将军,青州中卫那边怎么办?郭荣还带着人在那边看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