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蠢。
周清温吞道:“虽然我是个讨人厌的同性恋,但是只要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强迫你的,魏先生。”
“哈?谁会担心这个——”魏赫梗着脖子说:“不是,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看了眼周清露在外面的假肢,手在门框上握了握,还是不情不愿道:“进来说吧。”
周清跟着他进了屋子,魏赫这间显然比他的房间大,各种设备一应俱全。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周清才问道:“明天会有新闻出来吗?”
魏赫打量了他片刻,挑起眉毛:“怎么,怕他看到?”
这是他第一次挑明知道周清和许慎珣的关系,周清也不奇怪,不如说从之前就一直隐隐约约有所预料。他也无意再装出来什么惊讶的神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魏赫给自己倒了一点威士忌:“你要是真的担心,不如趁早就去当面向他解释,而不是这么晚了还在我这。”
“我明天要跟进改十四幕的剧本,”周清平静地说:“我没法当面跟他解释。”
魏赫的注意力显然被转移了:“为什么要改剧情?”
“原剧本里受害者母亲的反应演出来效果不够好,”周清解释道:“第一版是跟着书里来的,但是文字性的东西很难直观地传达出来场面,不够具体,演员比较难以抓到精髓。”
魏赫不屑道:“我看是那个家伙就没有自己去仔细研究剧本,只要能理解角色,怎么表演不都是衍生性的吗?”
周清朝他笑了笑:“对,所以你的林宇即使有很多临场发挥,但都是他会做的事。”
魏赫扬起下巴,像个骄傲的老虎或者狮子什么的:“这还用你说?我可是普林斯顿文学系毕业的。”
他想起来眼前这人毕竟夸了自己,于是屈尊纡贵道:“不过你第一次当编剧,做成这样也不错了。你是哪里出来的?”
周清说:“啊,我没上过大学。”
于是气氛就这么凝住了。
周清觉得自己实在是恶趣味,譬如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看魏赫这幅纠结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样子。等到眼前这人好像要被憋死的时候,周清才慢悠悠地转移话题:“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去读文学?像是你们这种家庭,这种选择很少见吧。”
“因为老大已经读出来了经管硕士,小的那个总要懂事一点。”魏赫阴沉地说,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不知道周清来之前他喝了多少,反正那里现在看着只有薄薄的一层杯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