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挑起眉毛: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的价值吗?你可是唯一一个让谢之靖重伤还能活下来的人谢夫人。
梁远因为那个称呼微微皱起眉,露出一点厌恶的神色来。这一闪而逝的表情被警官敏锐的察觉,他的嘴角向上翘起。
梁远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也并没有机会能接近他帮你们拿到你们想要的,抱歉。
不等程旭开口,一旁坐着的年轻警察就忍不住说:不需要您做什么的!梁教授,只需要您在关键的时候帮一些小忙,可能只是改变一些谢之靖的行程之类的,但是这一点事却能帮我们很多。
一口气说完之后,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程哥的神情,觉得自己应该是没说错话,略略放下心来,继续言辞恳切地说:您的哥哥在城北疗养院是吗?我们也会安排人手去那边保障他的安全,等到谢之靖落网之后我们也会帮您这边联系好医生的。
梁远在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垂下来盯着桌子的某一部分,年轻的警察看他没有反应,有些焦躁起来,他的语速变得有些快:梁教授,如果谢之靖能被抓对于这个社会、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好事,您曾经那样对待过他,那我们的立场应该是一样的,虽然不能出现在明面上,但是这样的配合也绝对是英雄的行为
你们怎么保证谢之靖要对我哥动手的时候你们能及时出现呢?梁远突然问。
他抬起头,年轻的大学教师面容清隽,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那颗,说话的时候永远不紧不慢,一看就是那种受过良好教育、生活优越的人。
我这两年间能够有机会接触到电话的时候有六七次,每一次都想办法打电话给警局,我试了各种各样的号码,直接的不行就转接,家里的电话受到监视,就在好不容易能外出的时候找机会。梁远淡淡地说:换来的只有更多的监禁和虐待。
我脑子轴,转不过来弯,最后不信邪地在一次出去时用外面的电话给报纸上出现过的某个警局大人物打电话,查到他的号码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他说:我确定接的人是他,也确实有警察来接我去警局,然后不到半天,我又被送了回去。
最后发现只是谢之靖好奇我找警察的游戏能坚持玩多久而已甚至连那次出去的机会都是他故意漏给我的。
回去之后我就被关到了更小的笼子里,以至于病到一个多月都只能在床上躺着。梁远从头到尾都像是在说其他人的故事一样,他抬起眼看着对面的两人:警官,你们拿什么向我保证能救我哥?
年轻人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程旭在他说自己报警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就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等到听到后来,手指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像是想要握紧拳头又被强行压抑下去一样。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梁远,像是要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到那些绝望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