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慢慢地放下了手,他盯着掌心看了一阵,然后呆滞地抬起头。
他在他从小长大的房间里。
每一处摆设、每一本书的位置都和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样。连他最喜欢的那本漫画都只插入了书架最右边一半那个位置最方便他写作业的时候伸出手去够,像是被主人匆匆地放了回去,等到吃完饭就又会上楼来躺在床上重新抽出来读一样。
梁远转过头看着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那盏小夜灯是妈妈买的,因为开关不方便被他嫌弃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被摆在那陪了他十几年。右下角还有他无聊时用指甲刻上去的划痕,小学时流行的泡泡糖纸里送的胶带,被他贴在台座上多年后又觉得幼稚扣下来,至今还有清理不干净的胶痕。
所有的东西都没变,仿佛时间在某刻停止除了他,他是这个静止的房间里唯一一个不和谐的因素。
屋子里开着暖气,冬天的雨夜里的寒气却透过玻璃钻进梁远的骨髓里。
卧室的门开了,谢之靖走了进来。他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头发有点乱,手里拿着本书,像是听到声音后匆匆赶来的。他对着床上的梁远说: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再多睡会呢。
梁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声音沙哑地问:你做了什么?
谢之靖走到他的床前,摸了摸他的脸:不是很明显吗?我将你的家买了回来怎么这幅表情,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
梁远觉得自己嗓子堵塞住了,他感到愤怒,他想要质问谢之靖凭什么自作主张,他有什么资格擅作决定然而在这里,在这间屋子里,仿佛所有的家人都还在楼下,马上就会敲响房门叫他来吃饭。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之靖抚摸在梁远脸上的手指缓缓下滑,沿着脖颈上细腻的肌肤滑入他穿着的毛衣的领口。
梁远仰起头看着谢之靖,晕黄的灯光抹平了岁月增长带来的那些轮廓的变化,让这人原本就俊美的五官染上玉石一样的温润。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仿佛是爸爸回来了,而他在这室内温暖的冬夜里和找他来做作业的谢之靖滚到了床上。
冬雨绵绵不断,所有的寒意都被挡在了外面,玻璃上起了一层雾气。梁远将手指插进谢之靖的黑发里,在他插进来的时候绞紧五指。肉体交媾的快感潮水般一阵一阵地冲到脑子里,他放纵自己沉浸在肉欲中。颤抖的高潮之后梁远完全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任由谢之靖摆弄,每一下抽插都像是要将紧紧包裹着肉棒的血肉撕扯开一样,他的眼睛里因为这让人眩晕的刺激感盈满了泪水,然而梁远紧紧地闭着嘴,绝不让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