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靖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微微侧了下脸,昏黄的车内顶灯下他的五官看上去端正而俊逸:我真伤心你这么想,我以为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话虽如此,他看着却是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梁远收紧抓着谢之靖领结的手,因为这人逗弄的态度而感到血气上涌,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别搞笑了。
我不像你这样从小就没有人在意我有爸妈,哥哥,我有正常的朋友和恋爱关系,我知道被人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即使他们现在不在了,那些东西也能支撑着我一直走下去。梁远松开谢之靖的衣服,冷冷地说:你的那些伎俩只能说服和你一样的可怜虫,谢之靖,你真让我恶心。
谢之靖微微眯起黑色的眸子。
那真是可惜。他慢吞吞地说:因为一直被人保护,所以才长成了今天这幅软弱的样子,对吗?
他拉起梁远的手,不顾后者剧烈地挣扎强行掰开他的五指,沿着那柔软的指腹一点点摸过去:除了拿笔写点东西什么也不会,明明知道谋害哥哥的凶手就在眼前,不仅什么都做不到,他用大拇指暗含某种色情意味地在梁远的手心抚摸了两圈:反而每天都要张开腿被有血海深仇的人插进屁股里射精昨天晚上你高潮了几次?三次还是四次,啊,不记得了,抱歉,因为注意力都在你叫的声音上面。
啪
梁远抬起手猛地给了谢之靖一巴掌,他的脸因为极端的愤怒和羞辱而涨红。
谢之靖被他打的偏过头去,脸上很快泛起红肿。他却毫不在意地低声笑起来,他按住梁远的双手,问自己的丈夫:后悔了吗?
后悔了吗?
十几岁的梁远见义勇为却被救的人打劫走了所有的钱,他在诊所里一边包扎一边强忍着伤心固执地说自己没做错,再有下次、再有下下次他还是会去救人,只要有一次,起码有一次,他将谢之靖从校园欺凌中救下来的那一次,就让所有的这些被骗的善心泛滥之举也有了意义。
是我做错了。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灯光盈满梁远含着泪的眼睛,他轻轻地说:我不应该同你在一起。
我不该同意妈妈让你住进来。
我不该在你被人在巷子里打的时候冲进去帮你。
我后悔了。梁远安静地说,眼泪无声无息地沿着他的面颊滑落:谢之靖,如果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就好了如果你那时候死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