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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水浒传]难上梁山作者:李千重

第9节

宋清看着那魔头一身华贵整齐,满面春风,再低头看看自己浑身赤裸,满身都是红红紫紫的痕迹,仿佛烙了通身的花瓣,一只手还被链子拴着,就如同人家拴牛拴马一般,这样两相对比,愈发衬得自己卑贱至极,就如同泥沟里的柳絮一般。宋清一时竟忘了恐惧怨恨,只顾了自惭形秽,在这强暴自己的人面前竟觉得抬不起头来,深深垂着脖颈团起身子不住往后缩。

练赤光来到宋清面前,伸出两根玉指抬起他的下颏,咯咯笑道:“还在怕么?你那洞如今也渐趋圆熟了,捣进去的时候滑溜顺畅,又甜又软,便如一个红蜜桃,想来不久便瓜熟蒂落,全熟透了也!每一次调教童子鸡好不辛苦!咦,你的脸红什么?往常见了我只是脸上发白,如今倒知道害羞了么?莫不是你如今长大了,竟也知道春心荡漾?”

宋清脸上红得更厉害,躲闪着不敢去看练赤光,牙齿咬着下唇万分难堪。

练赤光笑得更加怡悦:“瞧你这样子,倒仿佛小女儿一样娇羞,莫非真的对主人生了情意么?我的儿,原来通往男子内心的道路要经过肠道!你莫要心急,哥哥这就疼你!”

宋清被他又掀翻在床上,练赤光一双勾魂惹火的狼爪在他身上四处揉搓,便如同野狼撕捋羔羊一般,不多时便令宋清气喘吁吁,身上酥痒难耐,宛如伤痕累累一般,阴茎上也渗出晶莹的泪珠来。

练赤光将膏油给他抹进去,然后一挺身便刺入他的身体,宋清呜咽一声,下面便被硬塞了肉食进去,可惜他双腿间那张小嘴里连半颗牙都没有,宛如八十岁老翁光秃秃空洞洞的口吻,连咬嚼都不能,只得别人喂给什么便吃什么,虽是这一粗大长条的肉棒实在难咽,也只得直着脖子强撑着硬是吞吃下去。

练赤光将身下年轻的公羚羊不住撕咬吞噬,可怜宋清那匀称的身子便在他胯下不住扭曲颤抖,很快便惨叫出来,声调凄惨中带着刺激,简直既像叫救命又像在叫春。

偏偏练赤光还分外可恶地调笑,一边捻着他的阴茎一边和他说:“你的名号唤作‘铁扇子’,可我擒住你时却看到你身上挎了一把腰刀,手边放了一条朴刀,后来搜遍了你的身上,半点没看到有扇子的踪影,岂不是蹊跷?虽然现在二月天扇扇子还早,但既然是用做兵器又是铁铸的,自然应该随身带着,纵不能点人的穴道,拿来敲个核桃也是好的,却怎的只带刀不带扇子,这样岂不是名不副实?难道江湖好汉都是这么乱吹法螺,互相吹抬得来的名号吗?哦呀,我却是知道了,莫非你那铁扇子便指的是这根东西么?却是不错,紫巍巍一竖条看着真好像紫檀木的扇骨一般!”

宋清被他五根手指在玉茎上捻来捻去,就如同潇洒贵公子单手五指一错,正在打开洒金折扇一般,如今更连自己的名号都被人如此侮辱,让宋清一下子仿佛被人彻底剥尽面皮,从前江湖人看在自己哥哥面上对自己的抬举立刻全都烟消云散,从此再不能自己哄自己,以为真个有什么铁扇子的名目。宋清这些日子被练赤光剥光身上的衣服,身上整天赤条条的,如今竟觉得一颗心也被撕扯得精赤白条一般,哭叫声顿时便尖锐起来。

隔壁的武松哪受得了这个?他一向敬爱宋江,把宋清也当做亲弟弟一般,如今宋清受辱,便如同拿刀子在割他的手足,武松前些天被管住嘴不能说话,今天口舌自由,便再也忍耐不住,顿时炸开来,喝道:“兀那练赤光,你从前自道是爱折服刚强的,他本是个不当行的壮士,你只管欺辱他做什么?有本事便冲着我来!”

练赤光听了分外好笑,哈哈乐道:“武二,我从前不知你竟如此深情,为了救异姓兄弟居然肯舍身饲虎,你是被我煎了正面煎背面还嫌没煎熟么?胃口竟然大了起来!我教你不要慌,待我料理了这个,便过去熬制你,饶你是黑驴皮也化作阿胶!”

武松别他这几句话讥刺得面上红白青紫不住地变色,便如同元宵节的彩灯一般,又一想到练赤光的手段,自己方才那般豪气英雄,只怕又惹恼了他,待会儿不知要怎样收拾自己,心中便不由得打鼓。这时耳中又听得宋清的叫声愈发凄惨了,不住地叫着“不要!轻些儿!”顿时想到练赤光是个愈挑衅愈勇猛的人,越是遇到英雄人物便越发逞能为,自己刚刚那一硬气,敢是惹发了他的性子,连累得宋清也加倍吃苦,一时间武松竟有一种拖累了宋清的惭愧。

那一天地宫中果然听完了宋清的哀叫便听武松的吼叫,邻床这一对难兄难弟轮番叫号,接连几个时辰不得安宁,弄得这偌大的华贵地宫便如同杀猪场一样,孙二娘和张青在上面酒馆揩抹碗碟酒坛,虽是听不到半点声息,但见练赤光下去了这么久,也暗自担心底下那两人正在如何倒霉。

却说宋清自从那日从武松处得知将来自己会被如同猪羊般卖掉,心中便如同油煎一般,往往被练赤光折腾了半天,身上疲累欲死,躺在那里却仍是无法睡去,翻来覆去只顾想他日会如何。他是看到过旁人买奴婢小妾的,便如同自己的哥哥,也曾买了阎婆惜,典身文书都攥在手里,随意拿捏。到那时那练赤光将自己也如同女娘一般,找个汉子将自己的身子过给他,自己可该如何是好?

从来人口买卖,只有主挑奴,没有奴挑主,只要主人看上了也应承了价钱,兑了银子便牵人走,奴婢只能乖乖跟着,哪能挑拣丑俊?若是那练赤光见钱眼开,吊着自己这块烧羊肉只顾要钱,浑不顾自己后面的日子,到开市的时候倘那出价最高的乃是个生得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彪形八尺的粗鲁汉子,如同宣赞一般;又或是身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仿佛武大再世一样,自己被那样人压在身下,可真是冤哉苦也!

又或者主人家性情粗暴,非打即骂,白日驱赶着自己做苦工为他赚钱,晚上再拿来糟蹋发泄,自己就更像被种在黄连地里,从根子苦到梢子!

宋清越想越害怕,时常便缩在床上呜咽啜泣,武松见他这个样子自然难过,但武松本不是个会劝人的,平生只知抖擞神威义正辞严,但有事便是一阵霹雳火炮,响亮大话压人,哪懂得男儿家这宛宛转转的心思,因此劝了几句却都没说到点子上,宋清仍是啼哭不止,最后惹得武松也恼了,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床,只道气闷!

因此当练赤光再来插弄宋清的时候,宋清眼看着自己身上这俊美的男子,心中便一阵迷茫恍惚,这邪魔委实标致得紧,自己虽是被他奸占,但若单看他的脸,竟是不觉得太过委屈,便仿佛被色诱迷奸了一般,自己若非也是个男子,也没有这般难过。况且这里过的日子又不错,锦被玉食,也不用自己太过劳苦,除了不得自由,其他事倒也容易忍耐。

宋清心目中将练赤光和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猥琐粗丑、穷困拮据的男人对比了一番,一时间竟是觉得能被练赤光骑在身下还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若是被那些腌臜丑陋之人捅了肠子,自己可就更惨了!

于是宋清的心思七扭八拐,竟觉得练赤光也是不坏,每次被压住的时候,一想到乃是这个美貌公子的性具插在自己身体里,宋清的屈辱便少了一些,而练赤光的身子撑在他上方,一张光艳湛然的脸在他面前不住晃着,便如一幅画一般,宋清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便愈发温顺了。

渐渐地宋清便不怎样惨叫,呻吟媚叫的时候居多了。练赤光何等老于风月,见了他如今这副样子便猜了个八九,却只是抿嘴一乐,也不说破。练赤光炼的人多了,似宋清这般也不是头一个,往常也有因见他貌美,本事又大,身家富贵,被他奸着奸着便倾心的人,人能将野狼驯化为家犬,靠得大概也是这种精神。

武松哪里明白这些?只见宋清一日软似一日,心中不由得为他担心,这一天牢中无人,他想了好久,终于兜着圈子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宋清兄弟,你千万振作一些,莫要失了志气。你这个样子只怕在这里待不久了,纵然面上柔顺,心中却也该有个主意,常言道,‘男儿没性,寸铁无钢;女人无性,烂如麻糖’,哪能就这样任人揉搓?趁此空闲你倒该想想,日后出去了,要怎样往家中传信,切莫这样颓唐下去,从此听人摆布,蹉跎了一生。”

宋清本来还好好地歪在那里,听武松说了这些话,顿时兜起一腔心事,这许多日子的烦恼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竟立时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道:“武松哥哥,你和我仔细说说,那练赤光到底都将人卖到何处?你可见过那些买家么,都长得什么样子?我心里好不晃悠,只怕自己苦命,被送到那无处求告的地方!”

武松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练赤光做事精细,他选的买家都是有钱有势,里外密不透风,哪会容得你求告?只不过蛇有蛇行,鸟有鸟道,要你使出听闻过的江湖手段来,找个空隙递信出去罢了。”

口中却道:“我见的也不多儿,只看到过一个。听说当初练赤光刚接手店子时撂倒一个好汉,将他卖了给一个富商。”

宋清心头顿时一翻个儿,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绸缎衣裳、脑满肠肥之人。

“后来有个杨春,归了一个狗官,那官儿是进士,会写诗,想来不会怎样打骂人。”

宋清眼前又出现了个山羊胡、老鼠脸、眼放贼光的猥琐中年男人,早就听哥哥说过,越是一肚子墨水的文官越是邪僻古怪,在内宅最喜欢玩儿花样的人就是他们。

这时武松又说:“最后一个我倒是见着了,飞龙头陀的主人是个衙内,便是赫赫有名的枢密使童贯的儿子,倒是长得好模样儿,水也似后生,况兼十八九岁,正在妙龄之际,那飞龙已有三十几岁,饱经风霜一条汉子,这两人也不知能否合到一处。”

宋清原本正心惊肉跳,听了这话方才好了一些,低低地声音道:“这个却好。”

武松一愣,马上便点头道:“也是,年轻公子少不更事,更好哄骗一些,只怕逮住机会就能钻出去。”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这一天练赤光下来笑眯眯对武松说:“武二,你的好日子到了!”

武松一听,脑子里便顿时轰地一声响,跳起来怒吼道:“练赤光你这邪人!你当俺武松是从前那般好摧折的,没了男儿脊骨,任你卖来卖去,换着人骑压,告诉你,老爷乃是响当当的一个好汉,再不受那样气的!俺手上有的是好力气,凭你将我卖给谁,除非他把我四肢砍断了吧,否则一拳便将他脸上打个稀烂,纵然绑着我的手,我这里‘玉环步,鸳鸯脚’,也将他心口窝踢个窟窿!到时却让他家和你打人命官司!”

武松两只手背在后面,手腕上的锁链被他这剧烈一挣,带得哗啷啷直响,只为他近来替宋清抱不平,颇又有些不驯顺,练赤光便将他两只手又羁縻在后面,以示惩罚。

练赤光见武松如同受了惊的烈马,奔腾跳跃便如同要扯断缰绳一般,便一把将他的精赤身子拉到自己怀里,笑嘻嘻地安抚道:“武都头,你急什么?我何尝说要卖你来?正因为舍不得阉割了硬汉,所以你这一身力气如今还好好地长在身上,浑不像前面那几个,弄到男不男女不女,僧不僧俗不俗的。啊,这正是‘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好不伤感人也!”

武松听他念了两句诗,哪里听得懂?又见他说得不伦不类,虽是同情的话儿,听到耳朵里却是加倍讥嘲。

武二郎强将胸中的怒气往下压了压,问:“那你要将我如何?”

练赤光斜睨着他,悠悠荡荡地说:“带你回我的老巢去,从此不须再窝在这地洞子里了!”

武松愣了一下,下一秒已经被他掀翻在床上,练赤光手上如同使弄幻术一般倏地变出一副金灿灿的工具来,按住武松的腰便将刑具给他戴上。武松虽是受惯了强暴,但这一次却与往日不同,那黄金镣铐箍得他下体憋闷得厉害,说不出的难受,竟比练赤光用肉棒来捅更为难捱。

练赤光将他下体禁锢好,便将他手上的锁链打开,扯着他的膀子将他拎了出去。

隔壁宋清见武松走了,顿时觉得孤单无靠,哀哀地叫了声:“武二哥!”

武松看了他一眼,心中也是难过,暗道:“兄弟,如今我也顾不得你了!”便被练赤光拽着往外去了。

第十四章

城中的大道上,一乘轿子正由四个人抬着稳稳地走着,武松坐在轿子里,轻轻掀起帘子往外看,自己被关在地牢中大半年,如今终于得见天日,一想到那深深的地下,武松顿时觉得自己的骨头里都要发霉了,须得在日头下好好晒晒才好。

但当街边有人往轿子里看的时候,武松就如同被火钳子烧了手一般,指头上一抖,那轻薄的轿帘便落了下去,将外人的视线隔绝开来。

武松不由得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只见自己一身精壮肌肉上一条线头儿也没有,赤条条一丝不挂,袒胸露乳,两条粗壮的长腿上汗毛森森,都看得见,宛如飞毛腿一般。

这却不是最惨,让武松万分禁受不得的是胯间拴缚着的那套东西。

练赤光不知从哪里弄来这副金光闪闪的邪物来,前面一个套子,后面一根棒子,他先将自己的阳物塞进那套中去,下面端口处用一枚银白色花朵状的东西钳住,死抠到肉里,那花心中还有一条花蕊,那细细的金线条儿便直插进自己龟头中去;性具根部的两枚阴囊也被两个半圆形的金丝盖碗死死扣住,膨胀不得;最让他愤恨的是那根塞进自己屁股里面去的玉棒,武松肠子里被异物插入的次数虽然不少了,但却都是活生生的男性物件,又热又弹又能动,哪像这凉飕飕的死硬东西一般僵直?自己如今莫非是被一根石头棒子强占了么?

一想到这里,武松心中便更加愤慨,一时间竟觉得练赤光将阳根插入自己体内来好像还更尊重自己一些,自己绝不想被一根死物捅捣里面!

可恨那玉棒尾端被一根金链子穿过,那链子前端与阳具套相连,后半段从臀缝间穿过直挂在腰间的金箍上,竟是无法取下!可叹武松空有一双力能搏虎的大手,对胯下这堆东西竟是奈何不得,这真如同壮牛受制于鼻环一般!

武松在轿子里坐立不安,体内埋着的棒槌让他肠子里被顶得难受,轿子虽然走得稳,但却难免有些起伏,武松屁股下面的座椅一颠颤,插在肠道里的玉棒就微微挪动一下。偏偏那物件做得极是阴毒,上面不是光滑的,表面竟有许多小小的凸起,因此虽然只是轻轻颤动,却也像有许多只小爪在肠壁里抓挠一样,让人激灵灵直打冷战。

武松被这东西这般刺激了几回,前面便渐渐膨胀挺立了起来,只可惜前方的金锁套竟宛如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阳具装进里面后严丝合缝没有半点空隙,一丝风儿也不透,一点胀大的余地都没有,便如同一粒泡发了的豆子却被铁壳包住无法出芽一般,分外憋闷!

偏偏那锁具正面是一个坚硬如盾牌一样的屏障,将阳物那崛起之势生生阻挡住,让他既不得胀大又不能挺立,生生憋缩在那一小块地方,就如同一个阳物形状的棺材。这样后面堵着前面憋着,让武松两处受折磨,半点喘息之机都不留给他。

武二郎咬着牙几次想要站起来,奈何轿子本就是只供人坐着的,他身量又高大,若是腿上直起一些,上身便要弓腰缩背,却直到头触了顶也无法直起膝盖,半弓着腿屈着身子局促在那里,就如同孵蛋的鸡一样。武松无奈之下只好又坐下去,可是屁股一沾到座位,被那坚硬的椅面一顶,肠子里的东西便仿佛又往深处钻了一点,让他的脸瞬间胀成了紫茄子色。

恰好这时轿子忽地一颤,武松克制不住地便闷哼一声,身子猛地一抖,便如同将士中箭一般抱着下面歪倒在座位上,身上不住地抽搐,原来刚才那一下好巧不巧竟令玉棒正点在淫窝处,登时便让这硬汉浑身却如中风麻木,两腿一似斗败公鸡,眼神凄惨便如同末代儿皇帝国破家亡一般。好歹他咬紧牙关不肯呻吟出来,可是那三十六个牙齿却也捉对儿厮打,清晰的叩击声便如同和尚敲木鱼一般。

武松这时才知道自己身体里嵌着的不是一根玉棒,竟是一只不知何时会炸响的催命爆竹!

过了好一阵,这被禁闭在小小四方空间中的汉子这才缓过了一口气,他两手撑着座椅慢慢直起了身,透过朦胧纱帘又往外看,只见外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个个快活,可是又有谁知道这薄薄一层轿帘之后的惨事?

若依武松往日的性子,他此时手脚自由,哪里肯被人这样拘着?豁出去丢脸,也要赤淋淋跳出去夺路而逃,大不了找个路人将他的衣服剥了罩在自己身上便是。

可谁知那练赤光竟是恁地邪恶,他将自己剥得精光也便罢了,却偏偏弄了那么一个金光耀眼的东西吊在自己胯下,虽是遮住了阴毛阳物,但只要自己一跳出去,旁人立刻便会看到自己那里,然后脑子里便不知作何想。便是后身也是难看,一条金链子夹在臀沟中,不但勒得臀缝难受,让人看到了还当自己愿意在门缝中嵌着这样一条锁链,免得臀间漏风,便如同辽东的冬天房门四周都要钉上毡条一样。

武松既逃不得,又喊不得,虽是四肢伸展自如,唇舌也随意开阖舒卷,但只因阴部被制,羞耻处戴上一个招眼的幌子,便好像整个身子都残废了,在这轿中如同画地为牢一般,虽是一顶脆弱的木头轿子,自己也出不去!

武松在轿中万分憋闷,不住地扭来动去,只敢用半边屁股挨着座椅,仿佛旁边坐了一个高贵的长官一般,两条腿也忍不住大大叉开,好像这样能舒服一些。

轿子在城中走了好一段路,这才进入一所宅院,武松知道这就是练赤光的巢穴,便强忍着下体的不适,轻轻将帘子撩开一点缝隙,仔细向外看着。却见那宅院竟是极大,走进了头层院子,那里都是健壮的男仆,把守门户往来奔走,到了第二层,也是许多仆役运送货物栽花种树,进入第三层,房屋轩堂便精致了许多,骄婢侈童纷纷罗列。

武松本来在轿子里扭动个不住,如今进了一层院子,他身上便宁帖一些,进到第三层,他的身子便定在那里不动了,又进了第四层院子,这时武松鼻孔中原来的咻咻喘息声也安静下来,原本满是焦躁气息的四方小轿中竟诡异地毫无声息,仿佛臀间的苦都不发作了一样。

轿子一路上换了几拨人来抬,兜兜转转也不知经过了几重院落,光是垂花门也过了五六道,仿佛四面八方都是门一样,绕得武松头晕眼花。只见那层层院落里树木花盆重重叠叠,一片红香绿影,又随处可见亭台楼阁、假山池塘,这一片府第倒像是盖在仙山上一样,美得有点飘。

走过了好一阵,武松终于被抬着通过一条抄手游廊,在一个穿堂门前给放下,然后轿帘一掀,一身锦绣光彩耀眼的练赤光半个身子便探了进来,猿臂一舒,正抓在武松手腕子上,将这正在发呆的人一把便扯了出来。

武松陡然间脱出了轿子的屏障,外面好大日头顿时照在身上,浑身上下都被晃得亮堂堂的,他本来在轿子里已经习惯了赤身裸体,此时乍一在外面亮相,竟像是方才还穿着轿帘,此时突然被脱光一样,万分羞耻难受。他身子不由得一抖,便仿佛暗处的壁虎忽地被拿到灯台下一样,登时便捂着下体慌得想要四处乱窜。

穿堂前面台矶上正坐着几个俊俏的小厮侍女,武松这副样子被小厮们看了也就罢了,不过是抿嘴微笑,那两个女孩子则毫不顾忌,银铃般嘻笑了出来,立时把武松羞得面上如同涂了鸡血一般,狠狠瞪眼过去,暗恨这丫头不庄重,看来也是个不守本分的。

武松缩着膀子,两手护紧阴部,喘了两口气想到事情不对,忙分了一只手到后面去捂着屁缝儿,两手一前一后,倒像个护裆一样。

练赤光笑眯眯见他出够了丑,正弓着身子惊慌地不住向左右哨探着,攥住他胳膊的光洁手掌便一个用力,将这光身汉子拖着绕过穿堂当地的大理石山水插屏,进了内宅大院。武松晕头转向被他一路拖着走,过了厅又过了门,只觉得一道道帘子在自己面前挑开又在自己身后放下,偏偏练赤光走得又飞快,让他想仔细看看都得不出空儿来,哪里能记得路径?

最后练赤光将他带进一间屋子,武松一打眼只觉得房子里金银耀眼,下一刻便已经天旋地转被扔在了一张大床上。还不等武松翻身起来,一根手指便已经点在他下体戴着的金锁套上,练赤光只叫得一声:“定!”武松下面便如同被敲了一根钉子一样,身子再挣扎不得。

武松一条虎狼般的身子长拖拖仰躺在雕花大床上,两条腿还耷拉在地上,真如同放倒了的牛皮口袋一样,尤为可叹的是他两条腿如今竟似是习惯了一般,在此情境之下不由自主地便分开撂着,不肯夹住那裆。

练赤光握着武松被束缚住的阴茎,笑道:“你如今倒是学大方了,下面敞亮豁朗得很,这是在向主子显示豪放吗?”

武松恨恨地道:“你这妖邪一味逞威祸害人,用那上吊的套子将老爷下面拴得如同挨阉的牛马一般,我那行货憋闷得出汗,这样敞开来也好透透风!”

练赤光笑得前仰后合,摸着他的脸,道:“我的儿,难为你如此风趣!你既嫌憋闷,怎的不将它扯开了?便是后面塞的那东西也不难,你自己还下不得手抽出它来么?怎会恁怕?往日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武松眼里冒火,怒道:“你当我喜欢这样挨着么?你那链子套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金子银子老爷也见过,哪有这么坚韧?那黄金一咬便一个牙印,银条我也掰得断,哪有这般结实?使尽了力气也撕扯不开,倒弄得我下面生疼,你这东西莫非是玄铁的么?”

练赤光乐得更加畅快,道:“我的乖乖,亏你有这见识,东海玄铁哪有这样细致?这乃是千锻金与银霜铂做成的,这两样东西原本是妖仙炼法宝的材料,不知怎的被凡人得了,他们也是厉害,竟能锻造成这样精巧的器物。说起来这还是宫中的东西,五代十国战乱的时候被我顺了出来,帝王家真是不同凡俗,倾举国之力,将淫器做得如此精妙,竟能调整尺寸,一副折阳套能给千万人用,倒是免了因人设具。二郎,你用的这东西过去乃是皇帝的爱宠才用得到的,可觉得尊贵体面么?”

武松紧咬牙关道:“我把你们这些昏君奸臣、邪魔外道!……”

“你还不肯消停,莫非是要戴着这东西过一晚么?”

武松被他用手指抵住后眼往里面一顶,顿时呜咽一声软了下来,嘴上也不再逞强,武松本是个硬汉,这些日子也学得好汉不吃眼前亏。

练赤光见他乖了,便咯咯笑着一件件给他把刑具卸下来,武松被他揉捏得短了气力,又见他在自己面前解起衣服来,便知道这厮又要奸占自己,只是此时自己一身赤裸,又被他关在这铁笼子里,况且本来力气也不如他,死下心倒是省了反抗,于是便如同一头死虎一般仍是仰卧在那里,两条腿也不往床上放,倒是凸挺得那下阴更显眼了。

练赤光脱了衣服便开始享用这个男人,将他的沉重身子全搬到床上去,笑着说了一句:“好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便挺起下身猛地攻入他下体中去,这一下直插谷底,登时把武松捅得“嗷”地一声叫了出来,挥着两条胳膊蹬起大腿止不住地挣扎。

练赤光笑吟吟地按住他,道:“已经用那玉势给你松动了半天,上面还涂了油,内里早该成形了才是,怎的还激成这个样子?莫非这三百天竟养得你如此爱娇?”

武松听他这样调笑,一时间又是羞耻又是难耐,虽是把叫声压了下去,身体上的动弹却半点没有减轻,在练赤光的操攻下不住地扭动抗拒,只是他别处虽还能活动一下,唯有胯下那一块田地却是半分移动不得,被练赤光死死卡在床上,那孔眼连一丝歪斜都没有,半点不会令练赤光插歪了位置。

练赤光将武松翻来覆去折腾了十几回,武松越叫越惨,两手在床褥上不住地扒着,口口声声只叫:“拿下去!”

原来那练赤光十分阴毒,其他刑具都给他摘下,唯有铃口处那花扣仍是死死地钉在那里,里面的花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将武松的一条阳物正堵了一半,阴囊鼓胀精液喷发时,起初似是找到了通路,但却只走了一半便被截住,后面源源不断涌出来的竟是无路可去,于是波涛滚滚后浪催前浪叠加在一起,竟是比直接勒住精囊更让人难捱,连武松这等好汉也禁受不得,嘶声惨叫连呼救人。

练赤光今儿第一天将武松放出来,正要拿捏这孽龙,怎肯放松了他?就着这种刑罚将他又反反复复奸淫了两个时辰,直到武松身上湿淋淋便如从水缸中捞出来的一般,脊梁骨也软成一条麻绳,这才将他扶着坐起来,让他两腿大大叉开,解开他锁龟头的花扣,将那紫胀滚烫的东西揉了两下,便只见那物便如同冲天一柱火山般直喷出来。

本自面孔扭曲箕踞坐着的武松顿时像被人烧了身上一般,仰起头扯开喉咙便狂叫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似是叫累了,便低下头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声唤哀叫,眼中却正看到自己那仍然在向外汩汩流淌的淫液,不由得令他又是快慰又是羞耻。

当武松费了番功夫终于射完后,他惊惶地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练赤光,见练赤光正笑眯眯盯着自己胯下看,武松顿时想到自己方才那副丑样子全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自己这样张着腿儿射精,在他看来恐怕倒像小儿撒尿,着实丑态百出。于是武松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垂头丧气地弯下脖子,便如同一只斗败了的鹌鹑,再不敢看他一眼。

第十五章

武松从此便被困在这华丽的府中,这里往好听了说是贵人府邸,说得诚实一些也不过是个能看到星星日头的铁笼子,武松在这里哪有半点自由?想知晓外层院子是何等模样都不可得,平日只被练赤光拘押在房中,只有当武松十分驯服,让练赤光受用得舒心时,才会牵着他到后边花园里走一走,便如同人家遛猫狗一般。

说这里是铁笼可半点不是浮夸虚比,有两次武松因芝麻菜子大的事情惹恼了练赤光,那邪魔一按床头的机关,竟从床顶哗啦啦降下一个大铁笼,将武松便如同关押牲畜一样关在里面,除了底下床铺外,四面看过去都是铁条,这一下武松可真成了笼中鸟了!

偏巧廊子下还挂着一架大红大绿毛色的鹦鹉,练赤光故意让人将那鸟移到窗户前,生生给武松扎眼。只见那鹦鹉脚上拴着链子扑棱棱乱飞,但最终却只能回到银钩架子上,歪着头看着武松,忽然仰天长叹道:“我是鹦鹉,被人抓了拴在这里;你是英雄,奈何也被关在笼中?”

把武松登时噎得差点吐血,他手抓着床前拇指粗的栅栏条儿,懊恨地说:“兀那扁毛畜生,你到底是鹦哥儿还是鸟儿精?”

到晚间时练赤光回来,发动机关将笼子又提了上去,没入床顶一丝踪迹不见,上床来便摆布武松。武松见他大半天不在,心知又是去十字坡店里折腾人,只是不知这些日子又迷倒了几个英雄好汉圈在那里,也不知宋清而今如何,心中有气便百般不肯驯顺。

练赤光见他倔强,便笑着拿狠话吓他:“你莫要和我支支吾吾拿乔装乖,我只将你关在床上,还是你的造化哩!惹恼了我,府里现成就有一个站笼,乃是仿着衙门里的刑具造的,却不比官府的木笼,乃是混铁精钢的,用来关你这样的汉子正好!那时便把你这般赤条条地绑了前面塞了后面摆放在笼子里,立在后花园供游人观赏凭吊,便如同赤壁一样,让往来的丫头小厮都看一看曾经名动江湖县城的武二郎!若是苏公见了,只怕又要写上两篇《前后赤壁赋》,‘霜露既降,木叶尽脱,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几何,而好汉不可复识矣!’这便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注一)”

练赤光此时已是抽插得顺当,从从容容一边在那肉洞中打磨钢枪一边和他说话,到了后来兴致愈加高昂,那修长矫健如玉龙般的身体如同浪涛拍击沙滩一般在武松身上不住起伏,口中雅兴更浓,神采飞扬摇头晃脑便如同唱曲儿一般吟哦不休。

武松如今最怕听他掉文,越是听不懂便越是害怕,直觉地感到练赤光不会说什么好话,只怕他又要弄什么缺德法子来祸害自己。似前面说的将自己光着身子放在笼子里,武松虽然听着心惊,倒也不算太错愕,只是后面练赤光洋洋洒洒说的那一篇他全然不懂,心中便止不住地胡猜乱想,越想越是没底,终于忍不住塌了志气问了出来:“你到底念的什么词儿?要将我如何?”

练赤光见他有些慌了,眼珠儿一转,便伏下身子贴在他耳边往里吹着热气,说:“我说的是待一会儿我插够了你之后,便换另一个东西填进去,免得你里面空虚。你从前是打虎英雄,便塞一条老虎尾巴进去好了,你闲时便伏在这里效仿一下当初被你打死的那只吊睛白额大虫,也学它掀胯扭腰,给主人演一个掉虎尾,将那铁棒也似虎尾抡起来耍看,倒竖起来便如旗杆一般,若是耍得好,主人便待你温存一些!”

武松听了这话只吓得浑身发抖,宛如当初在景阳冈上遇虎时一般,把喝的茶都做冷汗出了,只觉得桌案上的灯光都变成绿色,仿佛鬼火一般,自己若真被人在屁股里面夹上一根虎尾,又与禽兽何异?练赤光这是生生要将自己变为不知廉耻没人伦的蠢猪狗!

当下武松登时大叫着挣扎起来:“不!不要!练赤光,你这恶人,休要做这等天理不容的事!”

练赤光见他怕了,便得意地拍着他的脸,笑道:“武二,你乖乖地,我自然不折辱于你,若是不听话,可免不得作笼中的困兽,我还要将你四足都套上虎爪,让你跪伏在笼子里好好学一番老虎,到那时你便终于可以作得人中的猛虎!你若是得趣,我还能让你做海中的蛟龙!”

武松素知练赤光无事不为,说到做到,此时听他说得凶恶,心下便自怯了。武二郎平生不怕杀人见血,只怕丢脸,他这张脸乃是夸耀光彩的,哪能被人涂抹得满脸花红柳绿,成个小丑一样?况且又要让那些自己平日看不起的厮役走卒前来观看,那可真是奇耻大辱,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于是武松彻底慌了神儿,一颗心便如同一团乱麻一般,脑子就像被炉火烤着一样,扭动着身体一迭声叫着:“不!不!莫要如此!”

练赤光见他怕成这个样子,心想今日驯服得也可以了,便笑着捏开他的嘴,道:“你早知道害怕可有多好?若非你从前一意逞凶好杀,上天也不会派我来作你的天魔星,你若是能从此温顺听话,在这内宅心安理得地过活,倒也不须废了身子后方知圆满,不必到杭州六和出家也能活到八十善终。我的心肝儿,让哥哥好好亲亲你!”

武松被他捏开一张大嘴,两手又被交叠着掐住了按在头顶,两个腕子十字交叉就如十字坡一样,哪能挣扎得半点?于是武松下体里还被人顶着,口中又一下子被人塞满,武松只觉得上下两个通气的地方都被人拿砖石牢牢砌住,自己胸中一团血性便发不出来,满腔气血便如同江河澎湃一样,只是却只能在河道中翻滚激荡,冲刷河中的砂石,却半点冲不出那厚重青石垒成的河堤,若是黄河堤岸也能修得如此坚牢,发水时两岸百姓倒也不须流离失所。

武二郎一个身子便如同被人煮在锅里大火烧着一样,那锅盖又盖得严丝合缝,半点不让他透气,只能在一锅热气之内蒸腾,于是他只得万分憋闷地不住扭动呜咽,便如同被活煮了的水蛇一样。如今他能动的只有两条腿,只可惜练赤光抽插得他厉害,一波波接连不断的舂捣让他的大腿刚刚抬起来,又因为腿筋上颤抖落了回去,因此一条大虫一般的肥壮身子竟落得如同兔子一样给人床上使唤,几个时辰之后被身上那泰山一样的人身碾压得气都要断了。

练赤光只为要留他一口气下次再用,待到他眼神涣散,只有出气少了进气的时候,这才从他身上下来,将他泡在浴桶里洗刷了一遍后塞回床上,让他休养生息。

武松被他连日摧折,终于不敢再打探这宅子里的门路,看着围墙也不再巴望着翻墙脱逃,似是安分了。练赤光见他这样,便也放缓了征伐,只是每日催动刀枪稳步攻掠,只等着他城头自竖降旗。

这一日武松被他领着到园子里看花,如今已经入夏,园中的石榴蔷薇开得正好,许多蜜蜂儿嗡嗡地在花朵间钻来钻去,十分劳碌,还有些花蝴蝶也翩翩在花间飞着,这一个园子中便是无人游赏,也热闹得很。

练赤光伸手便招了一只蜜蜂在指尖上,看着那蜜蜂似是被束缚在他食指尖端,仍是不甘心地不住扇着翅膀,练赤光便笑道:“武二,你看着蜜蜂,它在那许多花心中间钻了那几时,一身都是黄黄的花粉,兀自不满足哩!若是让它钻到你那蜜穴中去,只怕它就不肯出来了!”

武松被他几句笑话刺在脸上,顿时臊得面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被练赤光在地牢中关了大半年,出来后整日也被困在床上,连房门都没出过几次,把那原本淡古铜色的皮肉也捂得白了,虽赶不及白胜,却也称得上白皙,如今一难堪,更加桃红粉白的可爱。

武松羞耻了一会儿,便想起一件久挂在心间的事来,问:“你将我那宋清兄弟怎样了?将他如何处置?”

练赤光放了蜜蜂,拿起碧玉酒杯,仰头便是一杯酒喝了进去,津津有味地说:“自然是给他找了个好女婿!前两日我亲自带着他到江州,郊外踏青时看到了蔡得章,可巧那蔡公子一眼便看中了,当天便成了事,使人兑了钱,一顶小轿将他抬了去,真是‘庭院深深深几许’,从此那宋清被装在套子里,再也出不来了!这铁扇子果然值钱,蔡得章竟肯花八千贯铜钱来买他,果然不愧是宋公明的兄弟,身价就是不同!”

武松见练赤光满脸得意地谈论贩卖人口之事,尤其他卖的还是自己的兄弟,登时更加气恼,一掌拍在石桌上,怒道:“青天白日,你居然如此掠卖人口,将好好的良民变作奴仆贱口,还有王法么?那蔡得章是何人?你若是将我兄弟坑陷给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我万万容不得!”

练赤光笑道:“我的儿,你莫要焦躁!我给他找的这人乃是名门公子,大家子出身,他是当朝祭太师蔡京的第九个儿子;因此,江州人叫他做蔡九知府。为这江州是钱粮浩大的去处,抑且人广物盈,因此,太师特地教他来做个知府。那人强硬精明,作事骄奢,家中受用得如同王府一般,你那兄弟在那里只要乖乖听话,定然不吃亏!”

武松听了,怔怔地张大了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平生当过的最大的差也不过是个都头,朝廷官员只见过知县,哪知宋清竟是被卖入太师公子的府里!

那蔡太师他岂有不知?乃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手遮天的一流人物,比之自己一个都头便是云泥之别,自己若是见了这当朝太师,还不知要怎样惶恐,只怕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如今只是想一想便觉得有些肝儿颤。蔡太师的儿子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乃是堂堂的府尹,知县相公见了他也要下拜,自己一个都头更是跪在地上不敢挺直脊梁。

如今宋清被卖到他家去,他胆气不壮,也不知对着一个知府会怎样害怕,亏了自己之前还给他出主意让他托人捎封信回去,或是遇到酒色公子直接逃回去,如今摊上的是当朝大官,纵然捎了信回去,家人带着银子来赎,那蔡九知府一意不肯又能如何?他是个官,到那时若是使个术儿稍用机关,连宋清家里也要挂了到官。那厮们官官相护,其他命官岂有不照应的?索性将宋清一家老小都弄到那无人烟之处,父子兄弟就是死罢了!

纵然偷偷逃走也成不的,那蔡知府只说是抓捕逃奴,发下海捕公文,满世界地搜寻,宋清不是个真能走江湖的,吃不得那等辛苦,也经受不得险恶,到那时又让他到何处去安身?武松为他思来想去,竟是只有从此窝在蔡得章府里给人淫弄这一条路了!

武松想到这里,气愤塞胸,胸膛竟似乎要炸裂开来一般,狠狠一捶桌面,道:“练赤光,你实在欺人太甚!将一个好人活活葬埋了!你让我那宋清兄弟今后如何过日子?这一生难道就这样任人骑压不成?”

练赤光扳过他的身子亲着他脸上,笑道:“我的宝贝,你自家这一辈子都是要给人骑乘的,又替他可惜什么?有这心思还不如顾一下你自己!”

武松被他在口脸上乱亲,脑子一时乱了,过了一会儿终于想起另一件事来,紧张地问:“你,你可是将我那兄弟也弄到浑身无力的窝囊境地?你若是这样毁他,我做鬼也不饶你!”

练赤光笑道:“宋清那软点心也值得我这样费心?他又不比飞龙杨春,本就是个比少爷稍好一点的人物,能有多大汤水?便给他把刀子也不敢杀人,那一把子力气还不够耕田,和他哥哥学的那两脚功夫多加一脚便是三脚猫,能翻起多大浪花?休说知府府衙内的武师护院,便是内宅的壮健妇人,两三个上来按住他,也是动弹不得。有句好笑的话和你说,那宋清比你还怕见官,一得知蔡得章乃是知府,立刻就如同霜打了的菜叶,软烂得不行,瘫在那里泥一样,扶都扶不起来,你还指望着他想法子回家哩!只好在知府衙门内养老,便如同终身监禁的一般。我却也是一番好意,他若是个乖觉的,倒是还赶得上救他哥哥。我的儿,你要知的事我已尽数说与你听,如今你达达却要上你的菊花台了,你把身子调正着,休要动。”

然后练赤光便将石桌上杯盘平平拂去都飞落在草地上,将武松俯趴着放在刻了棋盘的石桌上,也未脱他上身衣服,直接褪下他的裤子,将膏油抹了在里面,抽出长枪便往里面插去。

武松被他按在桌子上,两手扒拉着桌子上的刻线却哪里能够挣扎?如今他可是深知背面的棍棒难捱,只要练赤光一按住他的腰,他便再无能为,下体又光裸着,遮羞的长布套已经掉到脚踝间,由于是俯趴着,两片屁股不由得便高高地翘了起来,把那中间的门眼儿直对着练赤光,生怕他看不清似的,又怎能怪练赤光马上便把东西插进来?

武松哼哼着趴在石桌上,被屁股里那只大鸟顶得不住地抽气,可怜他从前在江湖上纵横闯荡,经过的风雨无数,从未低心下气受过压服,如今却只落得呈贡在桌案上如同一盘肉菜一般任人享用,一个壮健身子只能供人大嚼,便如同一头新宰的黄牛一般。

(注一:这是明朝杨慎的词,大家只当它穿越了吧!大陆拍的《三国演义》就是用它作主题曲,感觉还蛮合适的(__)

苏东坡的赤壁怀古也很好,只不过比较长,而且用到这里有点不对味儿,没有杨慎的词这样苍凉。)

第十六章

练赤光将武松按在桌子上捅捣了好一阵,这才揪着他的领子将他的身子又拉回到椅子上,因石凳有些凉,便让他光着腿坐在自己怀里。

见武松今日被自己肏过之后不似往常那般仅仅是羞惭难堪,倒有一点懊恼不乐在面上,练赤光摸着他的大腿点头道:“你还在想你那宋清兄弟的事么?亏得你如此长情,经过这一番风雨还念着。”

武松羞愤地说:“我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被你熬煎便罢了吧,宋清却是个老实人,你害他做什么?让人家父子兄弟从此相聚不得,你又好高兴么?”

练赤光笑道:“他若不是有那样一个好哥哥,我原也不起心害他,只当是兄债弟还!你看着人家兄弟团聚,心中好感慨么?”

他这几句话一说,顿时勾起武松的心事来,兜地一股伤心便涌上胸中,鼻尖一酸,虎目中竟泛出一点泪花,只是武松性子顽强,眼皮狠狠一闭,再睁开时又是目光炯炯。

练赤光继续说着:“不但如此,你看到张青孙二娘夫妻两个,也想起你的兄嫂,便感激他两人,从那店子里离开的时候还百般不舍,差一点掉出眼泪来,你定是在想为什么你的哥哥就不能像张青这样生龙活虎、英雄豪杰?为什么你的嫂子就不能像孙二娘这样豪爽干练,夫妻情深?却反而害了你的哥哥,让你们兄弟从此阴阳相隔,再不得见面!”

见武松胸膛起伏,鼻孔中直喘粗气,练赤光便笑道:“须知这世道本来就是强者的天下,书中虽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可你看这天下何曾有这等事?你哥哥吃亏在一个‘弱’字上,却又要使男儿的权力,用链子死锁着一个天仙不放。非但是你哥哥,便是普天下的女子也都是在这上面跌了好大跟头,若是讲扶持弱小,为何不把女子都扶了起来?书也读不得,门也出不得,官也做不得,财也掌不得,一个个便如没脚蟹,也没个见天日的时辰,敢每日只在屋里坐天牢哩!世事如此,怎怪得你嫂嫂心狠,西门庆歹毒?不过是世上通行的道理罢了。你看着张青孙二娘好,他们两个从前杀人无数,若是那些被杀之人的弟弟见了你,你们同为大郎的兄弟,又当怎么说?莫非他们从前当真不肯害为善的人,杀人做馒头之前还要到原籍起底么?却原来一同杀人的便是好夫妻,世间女子倒是都应该学些功夫,伙着丈夫一起在外打杀才好,这样的强男强女也能够般配,这才是阴阳平衡。”

武松鼻翼急促地翕动,咻咻直喘,脸上胀得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堵的,过了好一阵这才闷闷地问:“那些且不说。你总是说宋公明哥哥不好,要在他弟弟身上出气,这又是为何?难道你真的不辨是非,这般不认得真假人?及时雨义薄云天,你还说他是坏人,在你看来,世上岂不是没了好人?你这般害他弟弟,便不怕上天惩罚么?”

练赤光咯咯笑道:“世人今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明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众人说他的名字,聒得人的耳朵也聋了,都以为其人想必是个真男子,以至天下闻名。这般瞒天过海欺世盗名,三十几年如一日一般戴着假面,倒也是难得。他是真好人!他若真的好,怎的将一批批人都想往梁山上送?好在花荣被刘高拿住了,否则这文秀雅人往日与宋江最是亲昵,定也被他与晁盖送作堆,连妹子也保不住,秦明一家也绝户了。宋公明对你到底有怎样的好处,你这般念着他?”

武松顿时忆起往事,目光便幽深起来,仿佛暗夜灯火下读史书的一般,慢慢开口道:“那一年我在清河县,因酒后醉了,与本处机密相争,一时间怒起,只一拳打得那厮昏沉,当时只道他死了,因此,一迳地逃来投奔柴大官人处来躲灾避难。住了一年有余。后来打听得那厮却不曾死,救得活了。本欲回乡去寻哥哥,不想染患疟疾,不能够动身回去。正发寒冷之时,在那廊下向火,被宋公明哥哥跐了锨;吃了那一惊,惊出一身冷汗,病却反而好了。我早就听闻宋江哥哥的大名,只是不曾得见,那时节正心里凉得很,却一遇及时雨便立刻暖了起来,百般受他照应,便如同三九天得了棉袄一般,宋公明哥哥待我如此之好,我怎能不念他?”

练赤光抿嘴笑道:“依你说,你在柴大官人庄子上待了那许久,却怎的不感念他?”

武松脸上露出不愉之色,道:“柴大官人虽好,只可惜虎头蛇尾,编筐编篓却不会收口。我初到那里时也曾当过‘客官!’也曾最相待过。后来却听庄客搬口,便疏慢了我,正是‘人无千日好!’好汉总是被小人所害!却哪知那一日正冷落时便遇到了宋江哥哥,我当时只不信那日早与兄长相见!当真奢遮杀!当时宋江兄长便携着我的手一同到后堂席上,唤了他兄弟宋清与俺相见,又让武二一同在上面坐地,最后俺坐了第三位,天可怜见,自从不被待见,俺武松有多久没坐在酒席上了?宋江兄长在灯下拉着我的手,和我说了好一阵子话,也不嫌武二粗卤,眼睛看着我只是欢喜,夜里留俺在西轩下做一处安歇,真令人心死!过后看俺的衣裳旧了,又要拿银两给俺做衣服,被柴大官人截了过去,拿料子给俺们做衣裳。从此后在柴大官人庄上有宋押司每日带挈俺一处,陪着武二饮酒说话,我这才过得好了,柴大官人也重又看重武松,总算不遭人白眼。过了半月,俺想回家看哥哥,便辞别了大官人,宋公明和他兄弟宋清两个单独送我出来,令武二眼中心上,一跳一跳也。他们兄弟两个一直送我八九里路,兀自舍不得,直在酒馆里饮酒到红日半西的时候方才相别,临走又送了我十两银子。宋江兄长如此识人爱人,‘士为知己者死’,我便为他杀人放火也是值的!”

练赤光便如同听孩童讲大话一般不住地乐,最后见他唏嘘着讲完了,便轻飘飘笑着说:“听你说话的口气,吁嗟哀叹九曲回肠的,倒仿佛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一般,你如今又不老,怎的像老头子讲古一般苍凉?”

武松正自慨叹往事,听他这么一说,情绪便陡地一卡,斜着眼睛看着练赤光,暗道:“可不是么!自从遇到你这魔头,前尘往事果然仿佛是前生的事情一般,让我一下子便年老力衰,仿佛被使唤了一辈子的耕牛一般!”

这时练赤光接着又说:“你道是柴进有头没尾,不能始终敬重你,却不看看你自家的脾性?你在我这里有时候还要使性子,呼唤人时来得略慢了些你便要瞪眼,在那柴进庄上时,定然是但吃醉了酒,性气刚,庄客有些管顾不到处,你便要下拳打他们;因此,满庄里庄客没一个道你好。众人只是嫌你,便都去柴进面前,告诉了你许多不是处。柴进倒也不曾赶你,只是相待得你慢了。宋江是个阴柔之人,一意怀柔,提携带挈着你,才让你不恁冷清了,否则你这个性子谁肯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