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良沉吟,“可若是日后他们再提及吞天身上的痕迹,我们如何应对?”
他懊恼,当初就该主动将吞天的尸首焚了。
时鹤气定神闲地剥着莲蓬,“那便如你今夜所答,‘不知道’。”
那夜之事,亲历者清醒的只有他二人,旁人就算有疑,也拿不出证据。
思及至此,晴良这才心稍稍安定下来。
他拍案道:“明日!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北境。”
“嗯。”
晴良又望向时鹤冷静的脸庞,略有不满地嘟哝,“你每回这般淡定,倒显得我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闻言,时鹤的灰瞳里有浅笑漾开,他给晴良喂了一颗莲子,“谁是皇上,谁是太监?”
翌日清晨,只着人通报了一声,伏云宗众人便浩浩荡荡地启程回北境。
路途。
有清泉流经,溪水击石,浤浤汩汩。
小溪旁是一座密林。一棵老松树下,时鹤将晴良抵在树干之上亲吻,绵长悠久。
松开之时,晴良眸光涣散,片刻后方才恢复清明。他不满地控诉,“你亲这么久,我的背都被硌痛了。”
时鹤亦有他的不满,他手指轻划过晴良的薄薄的眼皮,“人前你不许我同你亲近,连牵手都不允。”
适才,趁着休息间隙,晴良被时鹤拉来了这里,背离人群。
“当然不允,你这样放肆,很容易被人发现我们是断袖的!”晴良用上了他从单婵衣那学来的新词。
时鹤道:“那又如何?”
“这当然不妥,师兄你也不想我们两个被人说是有违阴阳、有违人伦的怪物吧?”晴良理直气壮道。
时鹤盯着晴良的眼睛,陈述道:“你挺记仇的。”
“哪有?”晴良无辜地眨眨眼。
望着晴良的脸庞,时鹤不经意动,低头在晴良唇上一咬。
又亲了一次,亦是许久。
待晴良伏在时鹤怀里喘息之时,时鹤的目光却不经意落在了溪的对面。
“这回,师姐你大抵真的要死心了。”沈鸢意味深长地冲身旁单婵衣道。
二人站在溪水对岸,将方才晴良与时鹤的互动尽收眼底。
单婵衣面无表情,似是早有预料,“他那样笨,提醒了也还是对他那不怀好意的师兄不设防。”
“被骗走,是迟早的事。”
沈鸢凤眼盈笑,他手指绕着辫子道:“到底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二人是朝夕相处的师兄弟,若有心追求,要想不动心也不是容易之事。”
单婵衣有些烦躁地转身离去。